洞虚十二杰，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一起练武，一起初入江湖，是师兄弟，更是兄弟姐妹。

如果别人杀死你的兄弟姐妹，你会不会为他们报仇？

现在凶手就在马尔泰面前，从容的喝酒，从容的说话。

马尔泰可以随时出手，一旦出手，就会有人倒下。

倒下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柳长歌，而是马尔泰。

马尔泰沉默良久，突然伸出手，拿酒的手。

酒在马尔泰的面前，他一饮而尽，没有说话。

柳长歌带着淡淡的又真诚的笑容，他好像一旦也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马尔泰与其他洞虚派的弟子不同。

柳长歌道：“你是不是很诧异，我为什么在这里？”

马尔泰道：“腿长在你的身上，你想去哪里，就去那里，谁也拦不住你。”

柳长歌笑道：“这么说，你根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马尔泰道：“你很想让我知道？”

柳长歌道：“让你知道也无妨。”

马尔泰道：“那就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有空。”

柳长歌笑道：“我根本没空，自从我死过一次之后，就更能感觉到时间的可贵，所以现在我从不会浪费时间。”

马尔泰喝着酒，说道：“我更希望你死掉。”

柳长歌笑道：“可我没有死，也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洞虚派的手里。”

马尔泰冷冷的道：“但你一定会死在洞虚派的手里。”

柳长歌道：“我说不会就是不会，因为你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马尔泰叹气道：“可惜当时我并未在场。”

柳长歌道：“你在场又能如何？”

马尔泰道：“至少白狼不会死，冯爽也不会断臂。”

柳长歌道：“那么死的就是我了。”

马尔泰摇摇头，说道：“也许你也不会死。”

柳长歌道：“你不让我死？”

马尔泰道：“我若想让你死，现在我就死了。”

柳长歌继续喝酒。

马尔泰也喝酒。

两个人不知道喝了多酒，柳长歌忽然说道：“是不是洞虚派的人在到处找我？”

马尔泰好像已经喝酒，喃喃道：“你猜的很对。”

柳长歌道：“那我也不怕。”

马尔泰道：“你应该害怕的。”

柳长歌道：“刘俊昊如果出手，我或许会很危险。”

马尔泰沉默着，不再说话，他说的已经够多了，他跟柳长歌本是仇人，他始终不能忘记自己是洞虚派的弟子。

柳长歌继续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刘俊昊一定不会放过我，其实我也正在等着他，我跟洞虚派的恩怨，绝不是几个人的生死。”

马尔泰点点头，又喝酒。

柳长歌把酒杯一推，说道：“我不喝了，因为我还有事。”

马尔泰道：“你要走？”

柳长歌道：“如果你不找我报仇，我只能走。”

马尔泰面无表情的道：“那你走吧。”

柳长歌站起来，拍了拍马尔泰的肩膀，说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相信你一定不是个坏人。”

马尔泰冷笑道：“我也杀过人，而且杀的人还不少，我还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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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歌道：“杀人的人并不一定是坏人，不杀人的人，并不一定是好人。”

马尔泰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一个好人？”

柳长歌道：“从你的武道中看出来的。”

马尔泰吃了一惊，他感觉武道是一个很有趣的词语，问道：“何为武道？”

柳长歌道：“武道就是内心，你至少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只要你脱离洞虚派，我保证，你马上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侠客。”

马尔泰的双目凝视着，说道：“侠客有什么好？”

柳长歌道：“一点也不好。”

马尔泰道：“那我为什么要当侠客？”

柳长歌笑道：“因为你本身就是侠客，你的运气很不好。”

马尔泰同样站起，哈哈大笑道：“这一点我无力反驳，我的运气，一向很差。”

柳长歌走出酒馆。

马尔泰也走出酒馆。

距离傍晚还剩下一个夕阳西下的时间。

马尔泰沿着长街走去，说道：“下次最好不要让我遇到你。”

柳长歌也在走，头也不回道：“那你一定会遇到我。”

马尔泰道：“因为我运气不好？”

柳长歌道：“你的运气，实在不好。”

运气不好的人，走路的时候都会被绊倒。

马尔泰虽然没有绊倒，却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然后整个人就愣在原地，眼睛无主似的往地上看，地上的青石，已经留下了行人的足迹可车马的痕迹，马尔泰看了一会儿，缓缓抬头。

他看见一个人，正在一个手势摊位前，往自己的手腕上戴着一枚玉镯。

这是一个玲珑般的手腕，纤细，雪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