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山的山匪,当然在山上,不会在山下了。
柳长歌既然要找山匪,为什么不上山?
只因为柳长歌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橘子山下的村庄,势必要靠橘子山而存活。
这里的村民一定见过山匪。
说不定,山匪就是村民。
柳长歌是从村子里过来的。
他过来的时候,几个孩童还好奇的打量他。
村中的妇女也对他多看了几眼。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村庄一切正常。
当一个陌生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肯定会引人注目。
但是现在柳长歌感觉不一样了。
这些村民不像是好奇,更像是监视。
柳长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直至柳长歌离开。
如今,柳长歌又回来了。
几个在树下玩耍的孩童正抬起头看着他,一张张小脸上充满了困惑。
柳长歌牵着马走了过去。
孩子们好像正在玩泥巴,手上都是泥巴,脸上也是。
与孩子打交道,就不能装成大人的样子,因为孩子都怕大人。
柳长歌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有一种孩子般的口气说道:“各位,你们为什么盯着我看,我的脸上难道有泥巴?”
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道:“你的脸上非但没有泥巴,还很好看,千万莫要让我姐姐看见。”
柳长歌道:“被你姐姐看见又有什么关系?”
大孩子道:“我姐姐今年十八岁,正要找个男人,而你长得又俊又美,他看见你,一定会喜欢上你,那你岂不是要成为我的姐夫了?”
柳长歌笑道:“你姐姐是不是一个女人?”
大孩子愣住了,说道:“她不是女人,难道还是一个男人?”
其他几个孩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长歌道:“女人都很麻烦,我这个人特别讨厌麻烦,所以我一定不会成为你姐夫的。”
大孩子道:“听起来很有道理,我姐姐的确是个很麻烦的女人。”
柳长歌笑道:“看来你已经长大了。”
大孩子道:“我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明年我就可以上山打猎了。”
毫无疑问,孩子所说的山就是橘子山,柳长歌正想知道橘子山上的情况,问道:“山上有猎物?”
大孩子道:“猎物当然在山上,不在村子里了。”
柳长歌摇头苦笑,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还会斗嘴。
柳长歌道:“山上都有什么猎物?”
大孩子道:“有山猪,山鸡,野兔,还有大黑熊。”
柳长歌道:“有没有人?”
大孩子怔了怔,笑道:“人当然也有。”
柳长歌追问道:“什么人?”
大孩子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柳长歌道:“你?”
大孩子笑道:“不错,我若是去打猎,人当然就是我,我总不能是山猪或是野兔。”
柳长歌本想从孩子的口中得知山上的情况,看来这的确是个荒唐的决定。
大人又怎么能斗过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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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心灵很单纯的,他若想跟你斗,就有一万种办法把你绕进去。
大人则就不同的,大人想的多。
柳长歌无奈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话犹未了,忽听有人喊道:“春根,回家吃饭了。”
大孩子忽然一皱眉,喃喃道:“你说的不错,女人果然很麻烦。”
柳长歌道:“你叫春根?”
大孩子道:“你知道刚才叫我的人是谁?”
柳长歌道:“一定是你姐姐。”
春根道:“她叫春花,真是一朵花,可惜,就是很麻烦。”
转眼间,那名叫春花的女子已经到了柳长歌面前。
人如其名,她果然像是一朵春花,大大的眼睛,披肩的长发,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双腿之间没有缝隙,如果不是她穿着一件洗的掉色的粗布麻衣裙,出现在土里土气的乡村里,柳长歌几乎要认为她是京城中某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
春花娇艳但不妩媚,漂亮但不妖冶,脸上未施烟粉,带着干净的笑容,柳长歌虽然知道一个男人顶着一女人很不礼貌,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无论是任何男人,都不会喜欢这样土里生土里长的天然美少女。
春花一来,春根就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