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叛乱平定,沐家声望更高了,加上老朱大限已到,只好不再想这事,这一拖,沐家就再也撤不掉了。
好在沐家还算忠心,历史上一直到明朝亡了,沐家才跟着大明亡了,并没有投降满清,而是选择战死。
“播州如何?”
张瑞图忽然开口道,众人一怔,互相看一眼后表示赞同。
朱由校有些不满道:“播州荒凉,而且改土归流不久,刚刚又经历过奢安之乱,不妥吧?”
方岳贡出列道:“正是因为这才不会引起群臣反对,自杨家叛乱平定后,播州时有动荡,改土归流并不顺利,加上奢安之乱,那里急需要一位武功赫赫之大臣镇守,荣国公如今威震天下,正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说的播州可不止后世遵义那一点地方,明代万历之前的播州,叫做播州宣慰司,管辖贵州北部到四川西南的一部分。
此地原本是杨家坐镇七百多年的地盘,从唐末到明朝万历年间,一直尊奉中原王朝为正朔。
到了万历年间,杨家最后一代土司杨应龙作乱被剿灭,明政府索性取缔宣慰司,改土归流纳入正常的州县制度。
所以真不知道杨应龙当年是怎么想的,山高皇帝远的土皇帝不当,偏要弄个身死族灭才甘心。
要知道播州杨家并不是少数民族,他们是汉族,原本是山西的,跟北宋杨家将是同宗。
唐末时南诏被大唐击败,留下曾被占领的一大片混乱地区,杨家奉诏南下,开辟了播州自治的地盘。
而且北宋时杨家曾绝嗣,正是杨延昭的儿子过继一个,延续了播州这一脉的血脉。
七百年的自立,杨家就是一方诸侯,而且万历皇帝是绝不会取消他自治的资格的。
但他造反了,那就不客气了,万历三大征,其中一个就是征伐播州。
这一战把播州杨家七百年的忠义,打的烟消云散,再没了忠义之名,也把明王朝给坑惨了。
要是杨家不造反,明王朝就能保存足够的实力,努尔哈赤没那么大胆造反,要知道之前几次女真作乱,被大明剿杀的很惨,这阴影没那么好消除。
“那问问致远吧,要是他不愿去那呢,强行封给他,人家还不痛快,那不是白费劲了。”
朱由校被说动了,可还是有些担心,说出这话内阁想想也是,恩典要是弄成仇,那才是真亏了。
张瑞图沉吟一下道:“皇上其实不用问,问了朝廷威严何在,不如直接册封后告诉荣国公,那地方他要不想就番,委托朝廷管辖也行。”
“委托朝廷,那还封那干嘛?”
方岳贡首先就不同意,就是因为想要陈夏去坐镇,才同意册封封地的,不然哪有这机会。
张瑞图摇头苦笑道:“方阁老所说是有道理,可荣国公是谁,钱财他不差,富贵他不少,凭什么要求他去那荒凉之地待一辈子,而且还世世代代呆在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大家面色一变,这话有些扒脸皮了,不过人家的确没说错,正常生活过的好的人,谁愿意去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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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当年奉诏,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大富大贵,去那搏一搏还可能有。
可陈夏贵为国公,松江府那新开发的上海,好地段他占了多少,就算不用干,就把那些地方租出去,他都不愁没银子。
加上他那五个蒙古老婆,每一个都有一个万户斡耳朵,每年上供的财物,难道养不活他那一家子不成。
“这……”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谈这事,朱由校轻叹一声道:“算了,想其他补偿的法子吧。”
“荣华不过封妻荫子,要不敕封诰命?”
崔呈秀试探道,张瑞图眼睛一亮,拍手道:“对呀!当年赐婚圣旨中,除了娜木钟被敕封伯爵夫人外,其他四个都含糊其辞,并未敕封诰命,咱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朱由校微微皱眉,可其他人都眼睛一亮,明白此事只能如此办理了,遂沉吟这说道:“既如此,也别小气了,除了那四个外,其他的也给诰命吧。”
“这……”
有人想反对,朱由校摆手道:“朕知道不合规矩,可大家要知道,咱们这算是酬功,不是赏赐,变通一些吧。”
大家这才作罢,开始计算起陈夏究竟有几个小老婆来。
这一算可把阁老们郁闷坏了,这小子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他那家里都可以开美人展销会了。
而且还中西合璧,混血、纯种皆有。
此时的嘉定县,陈夏在县衙后衙喝着小酒,夏允彝几次都想揍他,可知道打不过他只好忍住。
“彝仲兄你那什么眼神,不就是带惇儿去一次吗?啥也没干呀,就喝喝茶的事。”
举杯敬了一下,夏允彝根本没理他,可这话说出来,老夏憋不住了。
“混蛋小子!老子打不死你……身为师长带弟子去青楼你还有理……”
看着抓狂的老夏,陈夏双手抱头嚷嚷道:“就去喝喝茶,又不干别的,你个老古董、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