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组的都去查房吧,不要杵在这里了。”
陈炳平静地就把自己组的人给带走了,似乎根本没有被刘德乾影响到心情似的,只顾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
……
陈炳离开后,刘德乾就和黄壁垒一起下到了地下车库,黄壁垒坐在主驾驶位上,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刘主任,这陈炳早上的心态看起来也还行啊。”
刘德乾随意地笑了笑道:“无能为力下,当然只能苦中作乐。”
接着刘德乾看了看手表,便说:“我们得快点了,至少要提前十分钟左右到机场。不然的话有可能曹教授就要等我们了。”
一路无话,二人直奔机场而去。
从魔都飞常市的直达机有两趟,不过两趟都是在常市临时落地之后再飞去别处。
早上七点半从魔都出发,大概九点半的样子到常市。
一个地中海高瘦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熟悉的家乡场景,内心里五味杂陈。这正是从魔都回到常市的曹孟达。
曹孟达兄弟姐妹一共五个人,他最小,但是却比四姐都要小十几岁。
如今,他的大哥和二姐都已经不在世。而他的父母,则是在他都还未成年的时候,就生病离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好叔叔,那时候三哥四姐都早已经为家多年,他恐怕连完成学业的能力都不够。而读完了研究生之后,曹孟达就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回家来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故,人生只剩归途。
父母生他的时候,就已经年纪大了,到他们去世,曹孟达可谓是一天的孝心都没尽过。他虽然当三叔是长辈,但是三叔那边却根本不需要他插手什么。
背井离乡多年,对故乡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念,虽无家可回,但也好歹是买了一套房子,打算着以后落叶归根还在常市。
这是他工作之后,不知道多少次回到家乡,但是以往多是清明节才回来扫扫墓。
而这一次,他会多待一些时间,然后再去老家看看,也不知道那些老房子还能不能住人,如果还能的话,他真的想在那个他睡了十多年的吱吱呀呀声很响的床上再睡上几个晚上。
很快落了地,曹孟达就听到旁边的人都一口常市话搞起,十分亲切,但是他自己,却都已经不太会这些话了,只记得一些经典的用语。
也没什么熟人,曹孟达便直奔机场之外。
这里他并不陌生,只是以往的每一次,都没人接送,就看到机场外面有人举着牌子,赫然是写着热情欢迎魔都九院的曹孟达教授。
曹孟达心里还有些高兴,推着行李往前走,笑着用着非常不标准的常市话问道:“你们是刘主任?黄主任?”
刘德乾和黄壁垒其实也不认识曹孟达,但是看到过曹孟达的照片,只是在网上的照片上,曹孟达的发质污黑而浓密,可不像现在这样的地中海。只是很快就确定了面相很像。
“你是曹教授,我是刘德乾。这是我们科室的黄壁垒,我们都非常能够见到曹教授您啊。”
“一路奔波,辛苦了吧?”刘德乾立刻伸出双手,微微躬身和曹孟达握手。
曹孟达本来是一手推着行李的,看到刘德乾这动作马上把另外一只手也松了开,正好黄壁垒就把曹孟达的箱子给提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后备箱里去。
“我这是回家,一点都不辛苦了。倒是给你们两个添麻烦,影响你们工作了吧?”曹孟达笑嘻嘻地说。
满脸和蔼可亲,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刘德乾心里立刻回道:“曹教授您言重了,我们这小医院可比不上魔都那样的大医院忙,每天都像是清水衙门一样,清闲得很!”
“曹教授,咱们要不先上车,然后边走边聊?您吃过早餐了没?没吃的话,我们可以就近嗦个粉去。”
曹孟达听了,回道:“清水衙门好啊,病人少,证明人民都健康,活儿少点就少点呗。”
“你还别说,我就是专门留着肚子回来嗦粉的。在魔都我只找到了三家津市牛肉粉,只有一家味道还算湘味。”
“每次回来,第一个赶到的,肯定是粉馆。”
刘德乾听完,马上就提取到了关键的信息,就说:“曹教授有什么熟悉的馆子么?”
“以前有,但是去年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店面已经不在了,你肯定对这里熟悉,找正宗的粉的事情,我听你们的。”曹孟达一副客随主便的意思。
刘德乾这回不用讲,黄壁垒就插话道:“那我们去城东那边去吃吧,离医院和曹教授您住的地方都挺近。”
曹孟达回道:“行,这样好。这样的安排好,这样我吃过后稍微回去放下东西,就可以回科室里随便看看。”
说着,曹孟达就捏了捏手,似乎有点痒痒的样子。
一看就是工作狂魔。
刘德乾有心想劝曹孟达几句,但是看到曹孟达这动作之后啊,也就把话给憋回去了,曹孟达本身肯定是闲不住的,喊他别去看病人,估计比喊他去玩还难受,接待人要因人而异。
“曹教授,那就要辛苦您多带带我们了。”
“都是相互学习,相互交流嘛。我可看到过不少,下级医院的医生,去我们那里进修的时候,都是留下了很不错的一些经验和技巧的。大家都是在路上修行的人,就相互取长补短呗!”
曹孟达非常谦虚地说着,然后就说道:“对了,刘主任,我在回来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们医院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年轻人,好像是叫陆成来着。”
“他是不是我们科室的?”
“如果是我们科室的话,你问问他有没有空,喊他一起来吃个早饭?”
听到这话,黄壁垒直接点了一脚刹车,不过在还没把车点死之前,就把刹车给放了。
刘德乾的笑脸僵硬,好像一只笑脸僵尸。
车没被减速太多,所以刘德乾和曹孟达的惯性也并不是很大,只是让他们轻微地摇了摇。
曹孟达也是个玲珑人,看到这一幕,便把热情减了几分:“怎么了?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