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能拿出23万美元”查西凤在卫燃刚刚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又报出了一个“天价”。
“查同志,请容我考虑一下吧。”
卫燃认真的说道,“这不是佣金的问题,甚至可以说,佣金并不重要,我至少会试试先确定您的养父的真实身份的。”
“谢谢,谢谢你,卫燃同志!”查西凤闻言激动的站了起来,用力握住了卫燃的手。
“查同志,你还记得第一次遇到您的养父的具体时间吗?”卫燃着重强调道,“我是说,您第一次被他们俘虏的具体时间。”
“不记得了”
查西凤遗憾的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大概是春天,大概在三月份,或者.或者四月份吧,绝对不可能是五月份。”
见卫燃一脸古怪,查西凤摊摊手,“那时候我只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孤儿,哪会在乎每天是什么日子?”
“具体位置呢?”卫燃继续追问道。
“河江市往西,距离老山主峰直线距离在20公里以内的一个小村子”
查西凤近乎下意识的答道,“当时,我们那個村子里隐藏的是华夏生产的59式130毫米加农炮,那些被炸烂的废铁现在都还在那个村子外面的森林里丢着。”
“从越难的官方记录也查不到那里遭遇炮袭的时间吗?”卫燃追问道。
闻言,查西凤摇了摇头,“查不到,我甚至都没有查到当初驻扎在那里的部队是哪支火炮部队。”
“我知道了”卫燃在沉默片刻后说道,“查同志,请给我些时间吧。”
“好,好。”
查西凤连忙点了点头,等重新坐下之后说道,“坦白说,我很久之前就在考虑是否该请你帮我。
但是你在找到约翰斯顿号驱逐舰的舰长之后,在接受采访时的表现让我陷入了犹豫。
我承认,在看到头顶这座图书馆里的那些照片和照片里的故事之前,我低估了你的调查能力。”
闻言,卫燃笑着摊摊手,“我只是不会也不愿意说谎而已。”
“我猜这是历史学者的通病吧?”查西凤笑着问道。
“当然”
卫燃点点头,“没有哪个历史学者会说谎的,我们的职业使命就是还原真相。”
“就像你们在南极拍的纪录片一样吗?”
查西凤显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说道,“你们的纪录片前半段和更早之前放出的那些片段可是引诱的查宁同志连续几个晚上都兴奋的失眠了,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着急带着我来喀山和您见面。”
“纪录片是需要经过艺术加工的”
卫燃“耿直”的摊摊手,借着这个话茬,两人也默契的聊起了有关南极的话题。
等到太阳下山,地下室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查西凤也婉拒了卫燃邀请他共进晚餐的挽留,只把他养父的那些遗物放心的留了下来,随后便坐上了查宁驾驶的挎斗摩托,两人结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大生意?”穗穗见卫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不算生意”
卫燃笑了笑,一边摸出手机一边答道,“算是帮忙吧,我得问问夏漱石,他肯定能帮上些什么。”
“这都几点了”
穗穗话音未落,却已经抢走了卫燃的手机,“而且还有时差呢,等明天再联系吧,先吃饭。”
闻言,卫燃也只得压下心头的一些疑惑,任由穗穗拉着他回到了家里,坐在了一楼的大餐桌边上。
“今天下午你和那位查先生,啊,不,查同志。”
穗穗打了个响指重新说道,“今天下午伱和查同志谈事情的时候,安娜阿姨来找我了。”
“分赃?”卫燃接过洛拉端来的山楂叶子茶抿了一口笑着问道,“或者分赃不均?”
“瞎说什么呢”穗穗得意的说道,“安娜老师打算聘请我担任制片厂的厂长。”
“啥?!”
险些被呛到的卫燃诧异的看着坐在旁边的穗穗,“你?担任制片厂的厂长?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能赚钱了!”穗穗说这话的时候愈发的得意。
“那他们呢?”卫燃追问道,“安娜老师和卡尔普先生,他们准备退休吗?”
“他们准备专心做导演”
穗穗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已经接受了他们的聘请,未来几个月会慢慢和制片厂进行交接。”
“不是,等下。”
卫燃放下手里的搪瓷茶缸,“你自己的生意不做了?你忙得过来?”
“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穗穗倒是格外的自信,“多亏了卡妹帮我招了那么多优秀的员工,我现在可不缺人手。”
“你不嫌累就好”
卫燃故作无奈的摇摇头,内心却不由的绷紧了一根弦儿,并且近乎下意识的开始琢磨着那几位老师是不是又在暗戳戳的挖什么坑等着自己主动往里面跳。
他这边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穗穗这姑娘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任命同样有剪辑视频需求的玛尔塔在担任私人医生之外,额外担任她的“制片厂厂长助理”的工作了。
不出意外,如今每周稳定更新乌东前线视频的玛尔塔欣然接受了这份根本就没有谈及工资的新工作,并且还顺手拉上了她的小搭档陆欣妲。
陪着这些事业心颇为强大的姑娘们一边吃晚餐一边听她们热烈的讨论着赚钱的事情,卫燃却在晚餐过后,还是找机会给查西凤留下的那些东西各自拍了张照片,又将已知的线索和内心的一些疑惑整理成了文字,一并发给了国内的夏漱石。
就在他等着夏漱石回信的这个晚上,那位在几天前用“柏林仪仗队”换走了舒伯特少校遗物的汉斯先生,也带着他的黑人助理赶到了维也纳的多瑙河畔。
“东西带来了?”河畔的一座休闲长椅上坐着的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带来了”
汉斯先生说着,已经打开了公文包,将从卫燃那里换来的遗物取了出来。
“去给舒伯特少校的家人送过去吧”
那长裙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评价一下那个华夏人”。
“只是个贪婪的普通人而已,但是被包装的很成功。”
汉斯一边收起那些遗物一边答道,“他的周围有不少漂亮的姑娘,那些姑娘看起来都比他要精明一些。”
“一路上有人跟着你吗?”穿着长裙的年轻女人随口问道。
“没有”汉斯笃定的摇了摇头,“一路上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