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发现并没有出什么事啊,夫妻俩和和美美的,甚至出门前还……
额,何言信默了。
于是在葛大娘眼里就成了他心虚的表现。
“你要没欺负箐娘,那怎么突然叫她学做饭了?我跟你说,箐娘可是难得的好媳妇,你不要看她没娘家就随意欺负人家。”
身后没娘家的女人是真不好过,难过起来都不知道上哪说去。
何言信他娘当初嫁过来安山村六年时,娘家就因为发大水被冲了,只剩了她和一个嫁得离这有七十里远的姐姐。
要说这有爹娘和没爹娘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刚开始姐妹两家还会来往,后来就渐渐少了联系。
再后来言信他娘去世后更是直接没了音信,如今怕是都忘了自个还有个外甥。
再好的夫妻都是会吵个架拌个嘴,这是人之常情。言信他娘难过起来没处说只偶尔来她这坐坐时才能吐露一些。
箐娘身后又没有娘家,真受了委屈,闹了矛盾也没人偏帮,没个去处。
这不,她看着最近情况有些不对了,就赶紧找言信来问问清楚。
小夫妻俩是她保的媒促成的姻缘,葛大娘打从心底不希望他们出什么问题。
外边那些多舌的妇人都说些什么其实她略有耳闻,但她从不觉得宋叶箐不下地干活,不给男人做饭就不是个好媳妇了。
葛大娘一向开明,对自己的两个儿媳并不刻薄。家里的事情该做做,有些不能做就罢了,要求不多。
就是二儿媳嫁过来这十年多,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干活还时不时偷点懒她也没过分说什么。
当然她也因为心疼大房跟个驴般埋头苦干,所以骂过二房的偷懒行为,但她可从没想过要让儿子给人休了换一个能干的媳妇来。
吴家是娶回来的是一起把日子过好的媳妇,又不是找能干活的牲口。
不下地干活怎么了?就箐娘那手绣活,一个月里至少能赚二两银子呢!这不比多少村里在地里埋头苦干的强?
人家画画样子,手指翻飞,一天两天的就能出一块精美的帕子或者荷包。
镇上专收各式绣活的掌柜喜欢得很,指名就要她的。都收来送去给县城甚至府州,卖给那些消费得起的夫人小姐们。
偶尔也托箐娘做大件的,衣物披风等等,那更是大进项。
要真让她把刺绣放下去种地忙农活,那才叫可惜了呢。
若不是葛大娘自己手太粗糙做不来精细活,她也想学嘞!
家里的孙女大玲倒是跟她婶子学了,虽说绣得不如从小就学这个的箐娘,但每个月也能挣个两三百文的。再说多了这门手艺,今后也好说亲不是。
做不好饭这事也是言信乐意宠着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能说啥?
更何况箐娘把家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把两个孩子教育得乖巧有礼。他们夫妻俩感情又好,还有什么不对的?
她就看不惯那些长舌妇天天酸了吧唧的,在背后说箐娘的不好。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她是真的喜欢箐娘这个人。不骄不躁,落落大方。
自己没女儿,又有那不着调的二儿媳的衬托,更加觉得箐娘可心。
葛大娘絮絮叨叨地说着叮嘱着,后面还加了一些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你们互相忍让着些,就是彼此有什么做得不对了,坐下来好好谈谈,可千万别冷着对方。这冷着冷着啊,心就凉了,有了隔阂那哪成。”
何言信听着葛大娘的絮絮话语,倒也不感到厌烦,只是多了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