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留着罪证,以后在非衣面前给我告状?”
到时候是不是又要说他虐待她,不让她睡床,非要让她睡地上?
“怎、怎么会?我只是……”
“如果想留下来,就只能给我暖床,你考虑好。”
他回到床边坐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脱下上衣,拿起药酒就往背后倒下去。
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她睡一个房间,那个人对她没有恶意,这点他至少还有把握。
既然没恶意,她就不会有危险,慌什么?
以为申屠轻歌会被自己吓跑,没想到她还是战战兢兢留下来了。
“我、我睡沙发就……就可以,你的伤……”
她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了只药箱,而他……想要自己给自己上药?
但,伤口都在背后,他这样随随便便将药酒倒下去,谁知道会抹在什么地方?
还有,这么新鲜的伤口,随便倒药酒……老天,他都不知道痛的吗?
事实上,这世上是没有人不知道痛的,火狼的额上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只是,这种伤他早就习惯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申屠轻歌却看不下去了,就当是他今晚救了自己……
虽然,她真的不知道,闯入她房间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但现在,姑且算是火狼救了自己吧。
她走了过去,小声说:“你这样,不仅浪费药酒,效果还不好,要不,我帮你吧。”
火狼的目光却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里明显还是又红又肿的。
刚才疼得晕死过去,现在,是不是真的能。
“我还有另一只手。”申屠轻歌也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红肿的手腕一眼。
不过,已经没那么疼了,虽然看起来有点恐怖,但,这种红肿大概到了明天,自己就消了。
火狼迟疑了下,终于点了点头。
申屠轻歌立即用左手将药酒摆好,自己爬了上去,坐在火狼的身后,拿棉签给他轻轻拭擦了起来。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忍不了的时候就给我说,我会更轻一点。”
“尽管折腾就是。”他什么时候说过忍不住?
申屠轻歌却看着他憋上的伤,有点失落了起来。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再为这男人难过。
可是,看到他背上的伤,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那些被尘封起来的记忆,一瞬间回到脑际,再看他的伤,差点就难过的哭了。
“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她的声音有点更咽,幸好自己心情收拾得快速,没有让他看到她的不安和心痛。
她知道,在这男人面前,一定要表现得自己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要不然,他会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她已经极力隐藏了这么久,不可以……功亏一篑。
火狼一直没说话,申屠轻歌以为他不会理会自己了。
又用棉签沾上药,继续给他抹。
没想到,过了一会,他竟然主动开了口。
“带着兄弟们训练的时候,为了救从山坡滑下去的兄弟,在石壁上磨了下。”
在石壁上磨了下!他现在说得轻巧,似乎一点都不当一回事,可是,听在申屠轻歌的耳里,却是揪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