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娅婷没有接话,好奇地等谢文东说完。
谢文东低语道:“有的人其实是有男女朋友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家长不知道而已。婚姻又是大事,做父母很容易着急。还有一些,是离过婚甚至带着孩子的。在观念相对保守的中国,这样的人找女朋友要相对困难些。再有些,就是平时工作太忙,或者工作的时候接触不到太多的异性。再有一些,就是本身的条件不怎么样,说有这有那的,不过是避长就短,瞒天过海而已。”
张娅婷略有所得地点点头:“原来相亲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的。”谢文东幽幽道:“这算什么,都是一些皮毛而已。”
他们在一处僻静处聊着天,阿日格在登记处填了自己的基本信息,然后拿着号码牌在会场内找到对应的位置。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好在左右的姐妹都挺客气,聊着聊着大家俨然成了一家人。从看男人的衣着,打扮到性格、工作,阿日格渐渐融入了家长里短之中。
对内,她是大名鼎鼎的格桑的妹妹。对外,她是文东集团的总经理秘书。
在会场的一边,有专门供家属休息的沙发。谢文东一行人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低头交谈几句。他们很少跟别的家长交流,看上去有些奇怪。不过,现场的主角不是他们,其他人也没往心里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相亲大会正式开始。
女人们坐在原地不动,男人们每隔三分钟依次换一个位置,与每个女人进行一对一的面谈。一轮见面下来,有意向的留下对方的编号,再单独细谈。这样一来,可以确保一网下去没有一条“鱼”漏网。大会的举办时间,也会大大缩减。
刚开始的半个小时,大家还都兴致勃勃,毕竟现场有那么多俊男mei*nv,光看看就是一种乐趣。半个小时之后,大家的新鲜味过了,便兴趣缺缺,哈欠连天起来。尤其是任长风和袁天仲,已经忍不住躺在沙发上睡起觉来。要不是东哥还在这儿,他们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张娅婷托着下巴,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谢文东。谢文东目不斜视,幽然道:“我脸上长花了吗?”
张娅婷一愣,随之哈哈一笑:“东哥真有耐心,一点也看不出来倦怠,我们可是无聊极了。”
谢文东摸了摸脸上的假胡子,声音虽然不大却深沉有力:“格桑是我最亲近的兄弟之一,她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妹妹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严格把关。”
听完谢文东的话,张娅婷和五行兄弟心头一暖。东哥对格桑兄妹俩的情义,当真是比天阔比还深。
“不枉今天来一趟,我看事儿差不多要成了。”
“恩?这么快?”
“你看那小子,已经至少和阿日格聊了十多分钟了。”
顺着谢文东手指的方向,张娅婷看到一个小伙子与阿日格聊得很是投机,后者不时地发出阵阵笑声。因为到场的人,很多都是衣装革履,张娅婷并没想到和阿日格聊天的是同一个人。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么回事?
张娅婷仔细观察了那个小伙子,小伙子长相虽然一般,但十分大方健谈。阿日格是蒙族,骨子里就喜欢直爽的人。想来这人刚好符合阿日格的择偶标准。
差不多又过了五分钟左右,阿日格和那个小伙子站起身来,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他们这个举动,就意味着牵手成功,其他人没有机会了。
一看到这儿,无数双火辣辣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不少人在心里暗骂,真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好bi都***让狗操了......这女人肯定是看上了这小子的钱......这小子肯定是用花言巧语哄骗人家的......
总之,现场那些单身男人那个羡慕嫉妒恨呐。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小子恐怕已经死了三千七百多回了。
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声音,那个小伙子有些难为情。反倒是阿日格,把那些流言蜚语当作耳旁风,抬头挺胸地往家属休息区这边走了过来。
谢文东示意金眼把任长风和袁天仲叫醒,几人坐直了身体静候二人的到来。
阿日格和那名小伙子来到谢文东的面前,介绍道:“东......姥爷姥姥,爸妈,他叫陈玉钏,是个医生。”她又向陈玉钏介绍:“陈先生,这是我姥姥姥爷,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这个叫陈玉钏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左右,人虽然长得不算帅,却也是十分精神。更为重要的是,他给人一种亲切很好相处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很舒服。
陈玉钏礼貌地向谢文东等人一一问好。或许是谢文东他们演得太像了,又或许是陈玉钏没有多深的心机,居然一点也没怀疑他们的身份。他们还真的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些几十岁的长辈。又是递烟,又是鞠躬的,让人喜感十足。
金眼和水镜是以阿日格爸爸妈妈的身份出场的,三十五六岁和四十五六岁的声音相差不大,所以他们这边的话语权,基本掌握在这二人的手里,倒是把谢文东和张娅婷这对“六七十岁的老长辈”撂在了一边。不过这样也好,三十岁人的声音和六七十岁的声音相差不小,说多了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好一阵寒暄后,陈玉钏主动说要请大家吃饭。谢文东看人极准,看得出这人确实没什么心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暗中授意金眼和水镜两人,答应他的要求。阿日格的婚姻是大事,他必须慎之又慎。
金眼得到了谢文东的授意,故作犹豫一阵,后答应了:“也好,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对了,你家里来人了吗?”
陈玉钏摇摇头,干笑一阵:“我和他们决裂了,他们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决裂了?”水镜接过话茬:“为什么决裂了?”
陈玉钏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下决心。
见状,金眼马上为其找台阶下:“人家有难言之隐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然后坐下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