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表弟”拦住了左右准备执行命令的人,上前几步走到李孝强的身边,在后者的耳边小声嘀咕道:“大哥,如果不想给五百万,咱们可以等抓住三眼后,再秘密做掉他们。现在,我们还得指着他们带路呢。”
显然,“表弟”也是认为李孝强是舍不得那五百万。
李孝强皱了皱眉,声音洪亮道:“难道连你也认为,我是不讲江湖道义之人?”
“表弟”吓得一缩脖,重重一抱拳:“属下不敢,只是.....”
李孝强不想听他多作解释:“没什么可是的,执行命令。”
“表弟”:“是!”
看到“表弟”被金衣使者训斥,先前与“表弟”产生过口角的心腹心里乐开了花,心说你也有挨骂的时候。他酸不溜几地讽刺道:“黄衣使者,看来你要学习金衣护法的地方还有很多。自己头脑发热中了埋伏没什么,要是捎带着几百号兄弟去送死,那罪过可就大了天了。”
心腹这话,明显是以下犯上,是大不敬。“表弟”一听这个,肺都要气炸了,当场就要发作。他刚要骂街,便看到了李孝强不同寻常的目光。这种目光,或许还停留在稍早的片刻,并不是为了维护心腹。但是,这目光很好地提醒了“表弟”。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心腹”毕竟是李孝强的心腹,如果双方积怨过深,势必影响日后自己与上司李孝强的相处,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联想到这个中要害,“表弟”迫不得已选择了忍气吞声。
他直起身子,对身边的随从说道:“把四个人全部押出去,找个适当的地方枪决,别忘了带上铁锹。”交代完后,“表弟”告辞离开。
一离开李孝强的办公室,“表弟”的脸便马上拉了下来。只见他右手紧握,牙关紧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走在他旁边的一位鹰钩鼻青年看到老大的这幅样子,忍不住问道:“彪哥,你可是在为刚才的事郁闷?”
鹰钩鼻是“表弟”的智囊,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李孝强有什么烦恼,都喜欢向他倾诉。两人名义上是上下级的关系,实际上亲如兄弟。
“表弟”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声恶狠狠地埋怨道:“***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老子看在你主子的面上,我非得扒了你的皮。”
鹰钩鼻看透了“表弟”的心思,眼珠转了转,对负责押运俘虏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先别着急处决他们,大哥一会儿到场亲自督斩!”
那几人都属于“表弟”的亲信,而鹰钩鼻是他的好助手,自然是遵命行事。
等押运人员离开后,表弟身边就剩下了四五个人。这些人都是可以信得过的,所以鹰钩鼻也没有什么顾忌,低声道:“其实以彪哥你的能力,地位就算不能在李孝强上面,也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表弟”听罢,赶紧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虽然鹰钩鼻的声音只有在场的几个人能听得到,但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见周围没什么异常,这才小声说道:“这话不要乱说。”
鹰钩鼻明白“表弟”的意思,跟着后者走得更远了一些,这才开口:“彪哥,刚才那条狗实在是太放肆了,居然敢讽刺您,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另外几名手下亦义愤填膺,异口同声道:“对,真是狗仗人势!”
表弟习惯性掏出手串把玩,目露闪电,沉默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这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我运气不好,碰上了这样一个偏袒护短的上司。”
鹰钩鼻青年凑过脸去,试探性地说道:“其实,现在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哦?什么好机会?”
见老大非常有兴趣,鹰钩鼻青年便继续说道:“如果咱们能生擒或者杀死三眼,骷髅王肯定大大地擢升彪哥。到那时候,彪哥就不用天天受他李孝强和他狗腿子的窝囊气了。”
“你说得我何尝没有想过,本来我是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在骷髅王面前表现表现的。可是李孝强他贪生怕死,生性多疑,他不肯出兵,我也没办法。”
“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既然李孝强不肯出兵,那咱们就换个方法!”鹰钩鼻阴笑道。
“表弟”怔了怔,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随即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那是抗命,是违背帮规家法的。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我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鹰钩鼻劝道:“富贵险中求,风险越高回报就越丰厚。只要我们抓住了三眼,什么错误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知表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鹰钩鼻青年继续说道:“如果彪哥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恐怕一辈子就要被李孝强踩在脚底下了。”
“是啊,彪哥,我们干吧,兄弟们以你马首是瞻。”
“干,彪哥,别犹豫了。”
“我们都受够了李孝强和他手下的窝囊气,该是我们奋起反抗的时候了。”
众人七嘴八舌,都劝“表弟”冒险一次。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平日里没少受李孝强手下们的气,现在有这样扬眉吐气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表弟”受现场的气氛感染,顿时觉得血脉膨胀。是啊,连自己的手下都有这份雄心壮志,自己如果还豁不出去那就太窝囊了,还有什么资格称大。
“好,我们干。事成了,咱们共享荣华富贵。如果事不成,咱们兄弟上了黄泉路,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听彪哥的,彪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表弟眼睛一横:“你们分头去联系信得过的兄弟,我亲自去和那几个被俘虏的杀手谈。吃过晚饭(大约晚上七八点钟)后,我会以操练训练为名,把队伍拉出来。时机一到,咱们再出去干一票大的。”
“是,彪哥!”几名干部眉开眼笑,赶紧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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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罐头厂不到两百米的水库边上。
几名文东会的杀手已经全身被绑上几百斤的石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虽然从罐头厂到这儿才呆了不过二十来分钟,但对他们四个人来说,却像过了二十年那么漫长。
死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遗憾的是到死也没有完成任务。这个李孝强的狡猾和聪明程度,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