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把那块地砖指着大家看,说道:“人如果从这里直接掉下去,不就成了老鼠钻洞了吗?”
经他这一提醒,现场的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有这样才能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没有任何异常动静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格桑,看看能不能把他跺开。”袁天仲对格桑道。格桑向来只听谢文东的命令,听袁天仲这么说,他自然而然地转向谢文东,用眼神请示他的意见。谢文东猜想,这个地道应该是由电力控制的,要不然盖子打开以后便不好合上。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谢文东朝格桑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一试。在得到谢文东的命令,格桑双脚跨立,摆好架势。将周身全部的力量灌注于右腿之上,之后绷紧肌肉,泰山压顶般朝那块圆形地砖跺了下去。
格桑的块头,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洪荒神力,一脚下去,连两公分厚的钢板都能踩得变形,更别说区区一块地砖了。
只听“咣当”一声,地砖果真碎裂成大大小小无数块。
“好样的,格桑!”任长风高兴得大喊一声,声音刚刚喊出来,他整个人又愣住了。原来格桑把地砖踩碎了是不假,但是并没有把地道口给踩踏。在地砖的下面,是一块不知道厚度,类似井盖一样的东西。这东西纹丝未动,连半点弯曲变形都没有。
格桑咕哝一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不肯放弃,嘴里又“哈”一声,踩上了第二脚。和第一脚一样,这第二脚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之后的第三脚第四脚......一直踩了十多脚,那块‘井盖’还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一旁的任长风看得有些着急了,他一把把格桑拉开,说道:“你不行,让我来试试。”
被人说不行,格桑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对方是任长风,他也不好发作。就听他善意地提醒道:“长风,用脚是踩不开的。”
任长风当然知道,连格桑都没把握踩坏的东西,他当然就更不行了。任长风有这个自知之明,嗯了一声,说道:“我不用踩的,我用撬的。”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任长风拿着唐刀鼓捣了好一阵子,也没把这块该死的井盖给弄开。就在大家各自想法子的时候,客厅内的一台电视突然亮了起来。
“谢先生,不要叫你的兄弟白费功夫了,那是这间城堡设立的众多逃生通道之一,钢板有一米多厚,由这座城堡的防御系统控制。别说人力,就是用炸药都炸不开。”
众人循声而去,只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
正在说话的那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十分绅士。他的五官尤其俊美,皮肤没有半点瑕疵,漂亮得好像一个大姑娘。在这个青年的右边,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看上去精神矍铄、气势十足。
这两人同时露面,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这二人不是别人,一人是幽灵猛虎帮的黑金骷髅使者向旭,另外一人则是刚刚和谢文东、弗拉基米尔吃饭的战斧教皇雷欧。
大家脑中集体闪过一个尤其不好的念头:“他们俩怎么会搞到一起,他们不是敌人吗?”
弗拉基米尔一看到眼前这幅画面,立马就受不了了,指着电视荧屏上的雷欧爆骂道:“你.....你.....你居然当叛徒,你这个biaozi养的贱种。雷欧,我当初就不应该和你结盟,你个狼心狗肺的狗贼。”(俄)
战斧会跟幽灵猛虎帮结盟,这的确是谢文东没有想到的。难怪,难怪之前战斧会节节胜利,才几天的光景,就夺回了四五座城池的地盘。现在看来,不是战斧突然变得很强,也不是幽灵突然变得很弱,而是他们在兑现着某些约定。更重要的是,这能极大地麻痹自己和黑带,将己方引入彀中。如此,当真与当年瞎奎设立的那个死局无异。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盯着雷欧,恨得牙根痒痒。他不但怪雷欧出尔反尔,更责备自己思虑不周全,中了敌人的奸计,将自己与一干兄弟带到了绝境当中。谢文东脑筋急转,想要从这当中的困境解脱出去。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可以一试的办法。
虽然谢文东的脸上还是平静异常,没有半点慌乱的样子,但是与他最亲近的兄弟们,还是从东哥的呼吸中,嗅到了不好的气息。
别人或许已经习惯了如神话传说一般的谢文东,殊不知谢文东再厉害,也没有脱离人的范畴。是人,就会犯错;是人,就会遭算计,这是千百年来颠簸不破的定律,饶是如诸葛亮、刘伯温一样的人,也经历过这样那样的惨败。
那么,谢文东能从这次的陷阱中跳出去吗?谁也不知道,就连谢文东本人也不知道。
向旭和雷欧同样也不知道。
他们听过谢文东太多绝处逢生的例子了,此人堪称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独承上天的庇佑。甚至说他有斗转星移,移山填海,掌控五行八卦的能力也不为过。
被弗拉基米尔好一通臭骂,雷欧也没有半点想反驳的意思。一直等他骂累了停下来,雷欧才缓缓开口:“弗拉基米尔先生,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你让谢先生离开俄罗斯,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咱们还是盟友,咱们还是合作伙伴。事情发展到这个结局,也只能怪你自己,怪你自己选错了对象,怪你自己选择了谢文东。”(俄)
任长风等兄弟听不懂俄语,所以请张娅婷将这些话翻译成汉语。听完翻译后,他们气得火冒三丈,有什么难听的话全都骂了出去。
谢文东听完张娅婷的翻译,偏了偏头,对这样强力反驳的弗拉基米尔淡淡笑道:“兄弟,是我连累你了。”弗拉基米尔一听,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把头摇成个拨浪鼓,正色道:“谢先生这说的什么话,我弗拉基米尔也是个有血性的人,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坏。今天能冲出去更好,就算冲不去,能跟谢先生和这么多好兄弟死在一起,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