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诺恩的枪虽然被刘明友重新放回到了枪套里面,可怒气丝毫未消。他疾步上前,来到谢文东等人所在的包厢门口,抬头看了一下包厢的名字,确认无误之后。
直接抬起腿,咣当一声,狠狠地踢在门当中。
咣当!这一脚下去,门硬是被直接崩开,后面有一位倒酒的服务员,因为意料不及,被当场拍倒在地上,当场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也打断了包厢内众人的欢声笑语。
大家齐齐停了下来,扭头望向门口。
随即,身穿一身警装的布诺恩,映入众人的眼帘。从他的肩章和帽章来看,不难看出他是一个警察局的局长。
不用说,这人就是布洛迪的爸爸,本市的警察局局长的布诺恩了。
一行人安静了一阵,不过,现场大部分人都没觉得意外,反而一个个都露出邪笑,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
布诺恩没有心思去注意到在场众人脸部的细微表情变化,而是眼睛转动搜寻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一身脏兮兮,无比狼狈的儿子——布洛迪。
于此同时,布洛迪也看到了他。
虽说布洛迪今年四十多岁了,也开了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产业。可实际上,还属于那种“妈宝男”“爸宝男”一类的人物。平时没少惹祸,也没少造孽。
碰到那种解决不了的麻烦,都是他爸爸,或者他那个当副市长的叔叔来摆平。
说得好听点,是生活在温室里永远长不大的花朵,说得难听点,是个狂妄无知的可怜虫。
看到他爸爸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四十多岁的布洛迪,居然直接哇哇哭了起来,然后像个受了大委屈的小朋友,呜呜道:“爸爸...爸爸...你可来了...你儿子我受欺负了...从来没人敢在这个地方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爸爸...你不帮我出这口气,我可真没脸见人了...”(希伯来语)
因为他用得是希伯来语,谢文东一行人咂摸了好一阵子,才算勉强听懂。
听完这话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沉默了,直接哄堂大笑起来。
“哎呦我天啊,可真是笑死我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是啊,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巨婴吧。”“哎呦喂,终于来撑腰的了,我好怕怕啊...”
别说别人了,就连那个刘可欣,听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没骨头成这个样子,顿时觉得面红耳赤一阵,心说这下可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货。
想到这里,她悻悻低下头去,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然后钻进去。
而另外一边的局长布诺恩,看到儿子流下眼泪,能够猜想到自己的儿子,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他的眼圈也不禁红了,不过,他毕竟是见多了世面的人,倒是没有留下眼泪。
“我知道了”,布诺恩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给你做主。”(希伯来语)
然后,他吸了口气,问道:“是谁干的?”(希伯来语)
“是他...”布洛迪先指了一下余勇,后觉得有些不对,然后把矛头,调转到谢文东这边,重重说道:“是他,是他指示他手下干的!”(希伯来语)
布诺恩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目光放到了谢文东这边。
因为是侧着看谢文东的,所以,布诺恩只看到后者一个侧脸,应该是个亚洲人。
当然,对他来说,像他这种黄皮肤的人,长得都差不多。
他不禁快步两步上前,阴测测地说道:“是你把我儿子弄成这样?”(英)
谢文东直接嗯了一声:“是我!”(英)
“好”,布诺恩颔首:“你承认就好,为什么要打我儿子?”(英)
谢文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随后,幽幽道:“你儿子欠管教,我替你管管。让他下次,还敢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敢不敢踢掉盘子和菜,敢不敢浪费浪费粮食。”(英)
布诺恩听完,简直是气乐了:“我们家有钱,想浪费多少,就浪费多少。我儿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教训他。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会让你们知道,这么做的代价。”(英)
谢文东也乐了:“哦,我倒想知道知道,我会有什么代价?”(英)
布诺恩:“跟我去警局,吃几年牢饭吧。”(英)
谢文东:“呵呵,就凭你?”(英)
布诺恩:“在酒店外面,还候着三十多位警察,要不要我把他们现在叫过来?”(英)
谢文东:“我看你还是叫过来吧,要不然,你恐怕会跟你儿子一样。”(英)
“这位先生”,这时,刘明义让人把被砸晕的那个女服务员扶了起来,然后领着一大帮手拿警棍的保安走了进来,说道:“这里,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我看你们还是换个地方...”(英)
这话刚刚说完,刘明义便语噎住了,脸上露出了一副,无比震惊,好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的表情。
谢文东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们,而是用筷子,夹了一块三文鱼,沾了沾芥末,往嘴里一塞,接着囫囵不清地说道:“这地方的菜味道不错,在我没有吃完饭之前,谁也没有权利让我走...”(英)
话音刚落,谢文东挥了挥手,示意九门提督准备动手。
哪知道,这九门提督还没有动手呢,这刘明义突然嘎声惊呼起来:“文东旗下,英才辈出。号令群雄,谁敢不从!”
众人一愣,齐齐住手,心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句文东会的切口。
就连谢文东,也觉得诧异。他扭过头来,看向刘明义,喃喃道:“你是谁?”
刘明义没有说话,而是激动道:“东哥,你是不是东哥?”
谢文东呆了一下,随后点头承认:“嗯,我是谢文东!”
“扑通!”刘明义一下子跪倒在谢文东的面前,咣咣咣给后者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无比自责道:“属下有眼无珠,居然没有认出东哥,真是罪该万死,还请东哥重重责罚。”
这一幕,倒是大出谢文东的预料。他凝神说道:“你是哪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