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画没有再去看赵司棋,接到电话后就带人匆匆离开医院。刚才公司来电,告知不少患者去厂区堵门,客户也反馈红星白药有问题。医药署也进驻了厂区,第一时间封存了产品和研发室。现在整个厂房都被堵住,行政人员和工人他们全都无法出入。红星制药现在的处境,就如当初的若雪制药一样。元画火急火燎正要赶回厂区,却接到汪翘楚的紧急电话,让她马上去汪氏大厦开会。元画眉头紧皱,只好前往汪氏总部。前行的路上,元画发现不少救护车呼啸,嗖嗖嗖驶入附近医院,频率远远高于往日看到的。经过一个广场时,她还见到一个人把自己脖子抓出血,看着很是恐怖。元画不愿意相信他们跟红星白药有关,但掌心却是越来越冰冷“呜——”四十分钟后,保姆车出现在汪氏大厦门口,车子还没停稳,元画就钻了出来。她轻车熟路走入大厅,钻入电梯,然后直奔十八楼会议室。会议室里,坐着七八个人,全是汪家和元家高层。其中一个独眼男子,是汪氏集团理事,汪三峰,也是汪翘楚的一个叔叔,集团实权人物。还有一个唐装老者,元氏集团总经理,也是元画的伯伯,元羹尧。汪翘楚则捧着一杯咖啡,沉默站在落地窗前面。没有人说话,全都脸色难看,不管不顾吸着烟。气氛沉闷至极。“汪少,峰叔,尧伯。”看到一些久未露面的老臣现身,元心里止不住微微咯噔,随后硬着头皮打招呼。“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你们怎么搞的?”元羹尧一拍桌子,声色俱厉:“你们也算是一线大少千金,怎么会被一个小医生算计?”汪三峰也冷着脸开口:“没错,你们知不知道,这一个坎,会让我们损失多少钱,多少声誉吗?”“我们的大门都被人丢油漆了,我们的股票也啪啪啪跌停了。”他恨铁不成钢:“你们让汪元两家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元画看了汪翘楚一眼,随后恭敬出声:“尧伯,峰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在我们面前还装疯卖傻,元画你有意思吗?”汪三峰靠在老板椅上,毫不客气训斥:“看看你们搞出来的事情,好好看一看。”随着他手指轻敲,屏幕上出现不少帖子和视频,全是各大医院就诊的伤痕患者。他们都用了红星白药,一个个控诉它副作用带给自己的折磨。一道道抓挠出来的伤痕,一张张生不如死的面孔,让红星白药变得千夫所指。接着,画面一转,那些病人全都跑去了博爱医院,使用医院专用的红颜白药后,一个个恢复了正常。“现在,红星白药被人口诛笔伐,千夫所指。”“不仅没有帮我们赚上一千亿,反倒连累我们要赔偿几十个亿,汪氏和元家声誉也受损。”汪三峰咄咄逼人:“你们现在怎么向我们交待?怎么向董事会交待?怎么向老爷子交待?”“峰叔,这不能说明什么。”元画保持着平静,声音清晰而出:“很可能是叶凡和唐若雪的诡计,他们希望抹黑我们来夺回市场。”“我怀疑,红颜白药的成分,就是我们红星白药的成分。”“甚至这些所谓的伤者,也不过是唐若雪他们砸重金请来的托。”她呼出一口长气:“我们应该让医药署马上介入。”“你是侮辱自己的智商,还是把我们当成傻子?”元羹尧也板起脸怒吼一声:“承认自己失败有这么难吗?”“开始,我们跟你所想一样,觉得是唐若雪他们捣乱,认为帖子视频伤者都有污蔑我们。”汪三峰脸上依然波澜不惊,只是目光多了一分锐利:“但越来越多的使用者出现不适,将近三千人遭受折磨,包括我们几个用药后的宗亲。”“他们也都是煎熬了大半个晚上,如不是绑住了手脚,估计会把自己活活挠死。”“赵司棋也差点废掉一只手,如不是红颜白药出现,估计她会打麻醉过日子。”“我们还比对了红颜白药跟红星白药,两者成分和效果根本就不一样。”“我就知道,这不是污蔑,而是一个局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元画:“你和汪翘楚,都中了叶凡的圈套。”元画下意识攒紧拳头:“这不可能,不可能,这药可是经过医药署检测啊。”“这是我的错。”一直沉默的汪翘楚突然出声:“为了跟叶凡抢时间,我直接给医药署打了电话。”“他们只进行了十二种常规检测。”“没有依照条例三十六种深入化验,所以忽略了红星白药对特殊体质的副作用。”“只是这药效果太好了,好的我对它深信不疑。”汪翘楚转过身一叹:“怎么都没想到,这是叶凡裹着糖衣的毒丸。”元画还是不死心问道:“这真是叶凡早就设下的一局?”“回想一下,确实是叶凡挖的陷阱。”汪翘楚握着杯子的手青筋凸出,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他明知道汪氏生产白药,却在我面前给汪清舞止血,摆明就是挑动我神经让我对他秘方下手。”“为了减少我的防备心理,他还故意拉上唐若雪合作。”“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让我降低警惕,还让我可以借林七姨的手顺理成章窃取秘方。”“秘方被我窃取后,叶凡迟迟不注册专利,就是等着我们抢注,抢先生产,把秘方彻底占为己有。”他喷出一口气:“他是故意把我们推到正主位置,让若雪制药变成高仿的。”汪翘楚知道自己中计了,只可惜叶凡温水煮青蛙,让他们无力回天。这也让他对叶凡更加仇恨。元画幽幽一叹:“这样一来,好处是我们的,风险也全是我们的。”她俏脸很是愤怒,很是绝望,最后的侥幸,在现实面前破碎的一塌糊涂。元画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叶凡,就这样悄无声息捅中他们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