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一边走一边沉吟不语,心中不禁感慨萧绎真是心狠手辣的主。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刘益守是绝对做不出让子女替他去死这样的事情的,这也是他那些妾室尊敬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是在萧氏这里好像这条定律就完全失效了。父杀子,子弑父,变得天经地义,完全不让人意外。
刘益守原以为萧玉姚这种人是萧氏里面的极品,没想到她不算特别,反倒是萧玉姈才是他们这些人中的另类!
而萧绎和萧玉姚都是一类人,自私自利,心狠手黑。
“主公,我们不是逼宫萧绎么?他推世子萧方等出来,似乎也说得过去,球又踢回来了。
这一招虽然是损招,但也并无不可。我们也不可能因为萧方等来了,就轻易放过萧绎。”
陈元康收敛笑容说道。
一行人已经上了疾风号,明轮船正快速渡江前往京口。
“怜子如何不丈夫,区区萧绎,也就这么点道行,看我不玩死他。”
刘益守满脸不屑说道,完全不觉得萧绎此举有什么了不得的。
萧绎也就这点出息了,以为派个世子过来就能李代桃僵,岂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把儿子派出来顶包,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倒是让人从心底里看不起。
“主公,萧方等还不到十一岁,我们若是对付他,恐怕传出去会令人耻笑,若是束手束脚,也会沦为笑柄,主公有什么计策呢?
总不能说扣押萧方等,让萧绎亲自来接人吧?”
陈元康忧心忡忡的询问道。
这种情况就类似大人和几岁孩子踢足球,你踢赢了觉得自己很光荣是吧?
这年头什么事情都要扯到孝道。萧方等来建康是为了尽孝,若是被刘益守等朝廷权臣“霸凌”,只怕会得到不少朝臣与世人的同情怜悯,这对于刘益守维护自身“仁爱”的形象十分不利。
形象树立起来非常不容易,毁掉却只要一瞬间。萧绎抛出萧方等这颗弃子,从某个角度看确实是一步好棋。
“嘿嘿,你们等着看好戏吧,天机不可泄露!”
刘益守神秘一笑说道。
……
这天夜里,吴王府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刘益守却是在书房里会见一个特殊的客人。
萧绎的怨偶,“半老徐娘”徐昭佩!
此女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却很好,体态丰腴,很有韵味。今日为了见刘益守,还特意打扮过一番,穿着轻纱。
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夫人,请自重。”
看到徐昭佩想上前来,刘益守连忙制止了这位含情脉脉,作势要脱衣服的女人。
“吴王是这样不解风情,不知道家中妾室有无责怪吴王呢?”
徐昭佩的声音很年轻,不知不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勾引。刘益守忍不住瞥了一眼身后的屏风,生怕躲在后面的羊姜,一脚把屏风踢倒了。
“夫人如果只是想说风月的话,现在便可以回去了。”
刘益守不客气的呵斥道。
徐昭佩面色一紧,收起慵懒的媚笑,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吴王。
“湘东王谋反,证据确凿。如无意外的话,无论是你,还是萧方等,都难逃一死。本王不是在跟你说笑。”
刘益守正色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殿下,妾身经历过不少大事,不是被吓大的。”
徐昭佩颇有些拿捏的说道,似乎有恃无恐。
“夫人不会还在指望你娘家那些关系吧?没用的,至少在本王面前,这些关系都没有用,我也不稀罕不在乎。
明日萧方等就要面见天子,而天子才三岁,所以由辅政大臣,也就是本王,来接见你们。
如果本王故意不听你们解释,也可以随意安置几个罪名在萧方等身上。
夫人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么?如果不相信,可以拭目以待,然后明晚再来谈。
但是明天晚上,夫人能开出来的条件,那就远远赶不上今日了。”
刘益守很是露骨的暗示道。
徐昭佩出身官宦之家,绝不是什么软弱的羔羊。刘益守懒得跟她绕圈子,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情。
“好吧,吴王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明日妾身陪世子入宫,需要说什么,一切由妾身代劳,这样总可以吧。”
徐昭佩还是妥协了,萧方等就是她的一切。萧绎可以不在乎萧方等的死活,但是徐昭佩很在乎。
“事情是这样的。”
刘益守小声的对徐昭佩嘀咕了一番,对方眼睛越睁越大,充满了恐惧,脸上骇然的表情完全无法掩饰。
“如何?”
说完后,刘益守冷冷的看着徐昭佩询问道。
“事关重大,妾身……要回去想一想。”
徐昭佩带着颤抖回话道。
“不行,今夜就要答应我,还要留下字据。如果你耍花样,我便会将这字据交给湘东王,相信他想杀你已经很久了。
不过反过来说,过了这一关,将来一切不就海阔天空了么?”
刘益守露出微笑,这番话可谓是恩威并施。
徐昭佩沉默不语,似乎内心在做激烈的挣扎。
“本王听闻夫人好像面首不少,而这些事情,湘东王似乎也是心里有数。夫人该不会以为湘东王将来不会秋后算账吧?到时候夫人要如何自处,想过么?你不会以为湘东王会放过你吧?”
看到徐昭佩还在犹豫,刘益守又补上了关键一刀。
“如此,妾身这就写,这就写。”
徐昭佩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
刘益守拿出早就写好的供状,在手中抖了抖,邪魅一笑道:“怎敢劳烦美人,夫人按个手印,签个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