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欺骗女人,叫调戏。
女人欺骗男人,叫勾引。
男女互相欺骗,叫爱情。
可能刘益守跟元莒犁之间这种,就是“真正的”爱情吧。一时间,徐月华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做人啊,还是简单点比较好,你想玩心计,总有比你更猛的人!
刘益守肯定不是坏人,但要说他太单纯,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唉,你就这点道行,在他面前耍什么刀啊,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幸福么?”
徐月华轻叹了一声,躺到了元莒犁身边,从对方身上闻到了阵阵幽香。
“啧啧,还带着香气的。我家阿郎天天抱着你睡,他肯定乐不思蜀了。”
徐月华赌气一样抱着元莒犁,困意和赶路的疲惫袭来,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金墉城的点将台,灯火通明。包括尔朱兆在内,尔朱荣麾下很大一部分兵力,都集中于此。当然,高欢所部被限制守洛阳郊外禁军大营,不得入洛阳城,故而缺席。
刘益守威风凛凛的手握佩剑剑柄,来回走动。很快,于谨和亲兵就用两根木杆和支架,支棱起一副极大的洛阳城坊市图。
上面画满了线和红圈,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这次行动,散了以后,立刻出发,停留不动者斩,开小差脱离队伍者斩,有没有问题?”
刘益守大声问道!
凭借他这段时间在洛阳城内“呼风唤雨”的本事,在场众将都是心悦诚服。如果在野外打仗,十个刘益守带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要把“战场”限制在洛阳城内的话,那这位就由“青铜”变成了“王者”。
“谨听刘都督号令!”
众将齐声说道。
这一刻,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看在尔朱荣面子上,才如此殷勤,但是刘益守心中还是有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满足感。
“现在我叫到名字的人,上来领字条。每个人的字条上,都写好了行军路线,要去的几个地点,以及先后次序。
如果出现问题,派传令兵回来通知,然后我会想办法处理,不要蛮干,知道么?现在我开始叫名字,打听其他人任务的,以乱军之罪处理,五十军棍最少。所以每个人只用管自己做什么就行,不需要跟其他人配合。
领多少兵马,字条上有写。请贺拔岳将军点拨兵马给你们。
尔朱兆将军和他本部人马,作为预备队,暂时不出动,只用来应付意外状况?这次行动代号为:割韭菜!”
割韭菜?
前面的还好说,后面这个,叫割韭菜几个意思啊?
众将都面面相觑,想开口又不知道要怎么问。
“李虎,上前接令!”
刘益守突然开口大喝道,气势很足!
“喏!”
李虎装模作样的上前,接过字条,看刘益守对他使眼色,微微点了点头。
“贺拔胜!”
“喏!”
“侯莫陈崇!”
“喏!”
侯莫陈崇激动的走上前,接过字条,发现上面点兵的人数居然只有二十个!他刚想转过头询问,却是被大哥侯莫陈顺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达奚武!”
“喏!”
一个又一个后世熟悉,或者很少人知道的名字被念出来,点兵台上的将领也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就只剩下尔朱荣,贺拔岳,于谨和刘益守四人而已。
“尔朱兆将军,负责应付突发状况。我和于谨将军,要去一个地方,亲自动手。”
让刘益守亲自跑一趟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尔朱兆没有多问,他还是知道轻重的,也是乐得清闲。说真的,要是被刘益守这样的人指挥着做这做那,像条狗一样,那也是让人很不爽的一件事。
刘益守没说,他亦是没有提。现在这种安排,正好适合。
“贺拔将军,你负责收拢兵马,关押要员。等人到齐后,全部送到城外。”
看刘益守的样子,贺拔岳就知道对方是在回避着什么。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拱手行了一礼。
“二位,那在下跟于将军,这就出发了,一切有赖你们了。”
“刘都督放心!”
尔朱兆直接拍胸脯保证道。
刘益守走下城楼,他麾下数十个武僧和于谨麾下百余亲信禁军,都已经集结完毕,有那么几分精锐的样子了。
“于大哥,今天麻烦你了。”
刘益守长叹了一声,在于谨这种聪明人面前,说谎耍花招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显得见外。
“我知道,走吧,现在就去任城王府。”
于谨拍了拍刘益守的肩膀说道,他显然已经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元彝刚刚成亲,他的夫人,我们就不要为难了吧。”
刘益守试探着问道。
“嗯,刚刚成亲的年轻妇人而已,能有什么呢。”
“不过,冯夫人,可是联络各大世家和勋贵的中间人,这个人要如何处置,贤弟你想好了么?”
带着队伍走在最前面,于谨侧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益守问道。
“我亦是没有想好,想去再说吧。”
“嗯,如此也好。”
走了很有一会,于谨突然开口问道:“割韭菜是个什么意思?”
“韭菜割了还会再长,人头割了,就不会再长了。”
刘益守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