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挥手道：“别叫我老先生了，我就是她太爷爷捡来的孩子，在杨家帮工的，哎，当年的事没办法提啊，提多了全是眼泪。”

他拽着杨小雅稳道：“你爷爷没提过我吗？我叫张茂才，你太爷爷起的名，我比你爷爷应该还大两岁呢，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呢。”

“茂才？帅才？高才？一看就是了。”

我暗自点头。

杨小雅摇头荒兽道：“我爷爷已经死了，我没听他说过，这次来也是我二爷，杨高才指路来的。”

“死了啊，哎，那可死的够早的。”

张茂才苦叹了一声道：“你太爷爷才是先生，他贯学东西，是个全才，那时我爹妈被日本鬼子杀了，无家可归，你太爷爷从柳城回来后，就收留了我，一直到你们家被打倒，我一直在你们家，后来你祖爷爷，邹奶奶，被土改的人枪毙了，你太爷爷看此情况就带着你爷爷连夜跑了，那时我已经大了，也跟着瞎闹，你太爷爷、太奶奶很寒心就没带我。在后来到了八十年代，你太爷爷已经死了，你爷爷回来过一趟，我们见过，在过来，你爷爷也来过几次，但也将近十多年没在来过了，没想到已经死了。”

他攥着杨小雅的手不撒手，来回看着说，“你是杨家的人，你像杨家的人啊。”

事情来龙去脉几乎和杨高才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更详细一些。

我便又问道：“那这间房子呢，就没人管吗？”

张茂才叹道：“当时她祖爷爷，祖奶奶被枪毙之后，这房子里的东西就被分了，除了这些大缸和柱子之外其他的东西连桌椅板凳都被拿走了，还有人要一把火烧掉，最后是村委会正好倒塌了，没地方住，就搬来了这里，所以这做了几十年的村委会，没看很多地方都坏了吗？一直到了八十年代，我一直写信反映，一直写，一直写，这才归还，当然，给了我。”

他尴尬的说道：“你爷爷回来时，我说给你爷爷的，你爷爷没要，他是怕了，怕在惹上麻烦，就给我了，我却从没想过，只是帮你们杨家人看守而已。”

他又说，“这房子被认定为省级古建筑之后给了一笔钱，我全给了你爷爷，这不会有假。”

“······”

杨小雅表示不知道。

张茂才叹了口气，尴尬说道：“当年我太小不懂事，跟着瞎闹，我后了一辈子悔啊，但你们也要清楚，当时就是那个时代，打土豪分田地，不管你们杨家当年多么乐善好施，不管你们杨家是不是好地主，好财主，都得被打倒，你祖爷爷是个秀才，太倔了，不服，这才被枪毙的，和我可无关啊，我就是个孩子，跟着闹腾而已。”

“我们都懂的。”

我和杨小雅明白，时代使然，怪不得任何人。

张茂才心有愧疚，依然说呢，“这里现在不归任何人了，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你们杨家的，你们杨家在这住了几百年，我见过你祖爷爷，你太爷爷，都是大好人啊，你祖爷爷在日本鬼子来的时候，还给打日本鬼子的队伍送钱送粮呢，那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啊，你太爷爷也一样，救了不少人啊，我想你们家祖上也都是好人，都是乐善好施的，不应该啊，哎，这房子真应该给你们杨家人。”

应该的事多了。

我和杨小雅只能苦笑。

事态变幻，很多事是后世人无法更改的，也无法改变的。

所幸此时看着高堂大院，还保存着，就算是好事了，有多少这样的老房子老建筑物，一把大火，说没就没了啊。

我和杨小雅就也没什么表态。

这时，张茂才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鼻涕又抬头问道：“对了，你们这次来是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吗？哎呀，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办的一定办。”

依然拉着杨小雅不撒手。

杨小雅看着房屋，看着周围的一切问道：“我能不能在参观参观啊，我想把所有地方都看看，行吗？”

“行，当然行。”

张茂才立刻带着杨小雅参观起来，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因为这是她曾经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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