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白千羽和沈千珏各自带了满满一背包的食物和水，大概足够三四天的用量。两个人重新回到门前，再度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沈千珏打开了锁，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

超市里的其余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俩远去，但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劝说，门再度被关上了。

两个人四下望了一望，空气有些刺鼻，视野尽头处没有任何活动的物体，大概他们赶了个好时候，现在骷髅大潮已经移动到城市的其它地方了。

“走那边。”白千羽说。他指的方向是之前还没来得及到达的第五街区，之前骷髅大潮既然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那么此刻那里存在危险的可能性也就会相对更低一些，这是个正确的选择，况且，也许在那边能够发现飞鹰队遗留下来的武器甚至车辆，要是还能遇上飞鹰队员，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少在目前这个情况下，白千羽和飞鹰队肯定是不会打起来的，他们都有更重要的目标要对付，而敌人的敌人，也可以暂时成为朋友。

两个人快步前行，时刻注意着前后左右的动静，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间传荡，听起来十分刺耳。好在，一路上相安无事，两个人很快回到了最初的事发地点。

街道两侧的路牌、垃圾桶等设施早已经不知道被撞飞到了哪里，越往前走，两边建筑的残破程度就越严重，渐渐地，墙上地面上出现了很多子弹留下的痕迹，看来当时战斗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两个人绕过几个已经完全变了形的车辆，见到有许多枪支散落在各处，白千羽捡起其中一把看了一看，道：“应该是飞鹰队留下的。”

“连武器都丢了，看来他们面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白千羽又看了看，说：“这些武器大部分还可以用，你最好选一件趁手的，总这么赤手空拳的可不行，关键时刻你也得能自己保护自己。”

沈千珏犹豫了一下，一只手扶着下巴，道：“我不喜欢用枪，你那只狙击弩还有点意思，要不要考虑把它送给我做定情信物？”

白千羽一翻白眼，没有接话，只是道：“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这武器威力太低，这会儿又有点意思了？再说了，我没让你用枪，这些血骷髅我曾经和它们交过手，骨头硬得很，寻常武器根本对它们造成不了伤害，就算是用枪，即便打中了头部也无法将它们彻底杀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重火力，将它们轰成碎片才行。”

说着，白千羽走到了一旁还冒着火苗的装甲车旁边，将上面的一个掷弹筒取了下来。

“喏，这个估计还行。”

沈千珏拿了一下，却忽然变得柔弱了起来，道：“不行，这个太重了，我拿不动。”

“你跟我在这儿演小品呢？”白千羽就问，“连铁链你都能弄断你告诉你拿不动这个？”

沈千珏笑了一下，又看了看车里面，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还剩半箱手雷。

“这个不错，你觉得呢？”

白千羽这下点了点头，心说确实，这玩意儿威力也不低，而且相比掷弹筒肯定是方便多了。

沈千珏拿上了十几颗，随手挂在了自己衣服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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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羽一看不由得“呃”了一声，感觉这搭配属实有点违和，感觉这像是个倒腾药材的，一掀衣服就能看见里面挂的全是人参。

“喂，你这样我有点慌，万一有人打你一枪，我俩都得上天。”

沈千珏不以为意地挑了下眉，道：“万一真有人打了我一枪，有没有手雷我都得死，有的话还能拉你一起，这多好。”

“靠……”白千羽骂了一句，说不出话了，他现在忽然有了一种郑筱枫曾经有过的感觉，当年郑筱枫是被自己噎得几乎一句话都不敢说，没成想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再度往前，地上忽然出现的一个圆形物体令两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是一颗人头。

上面全是血迹，看脖颈上残留的肌肉纤维，感觉这人的脑袋是被活生生撕扯下来的，脸皮没了半边，但长相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

“‘佛陀’阿迪穆？！”白千羽忍不住惊讶地道，“飞鹰二队的人，连他都死了？！”

沈千珏表情也很微妙，她一抬头，忽然又指向了另一边，道：“看！那边还有！”

又是几个孤零零的脑袋，整个身子早已经不知去向，两个人依旧很快就辨认了出来，“水母”桑尼、“蝰蛇”普希金、“修罗”卡洛斯，飞鹰二队一共才不过八个人，只是在这一个地方竟然就已经见到了四个人的尸体。

“好家伙，严飞宇估计要气疯了。”白千羽讷讷道。

沈千珏眉头紧锁地说：“飞鹰二队的战力一向不弱，之前听说他们与极乐天在非洲缠斗了三年都没有一人战损，没想到这一次损失得这么惨重。”

白千羽“哎”了一声，道：“没办法，这就是血骷髅的恐怖之处，成千上万的血骷髅在一起，任谁都只有逃跑的份儿。可惜了，这四个人加在一起连我都未必拿得下，他们想必是为了掩护平民，这才没能逃脱。”

有一说一，飞鹰二队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初在沙特，二队队长莉莉丝和一十六盗排行第七的死神对枪对了个有来有回，而这些人也只不过就是略微逊色于莉莉丝而已，此番死在这儿，真是造了血孽了。

“走吧，再往前看看，找车子才是正事。”沈千珏说着，先一步走了出去，白千羽也只好暂且先从惋惜的心情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