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阔斧的改革,郭大靖认为还没到时候,犯不着与朝廷生出尖锐的矛盾,有太大的冲突。
主要是他的羽翼还没丰满,时机也还不成熟。平辽之后,还需要时间来发展壮大,还需要培植势力。
陈有善以为郭大靖是谦虚,也是为了表现对陈继盛的尊重。
毕竟,陈继盛的资格是仅次于毛文龙的,虽然因为性格的原因,在东江镇的名望,已经屈居于郭大靖之下。
“也好。”陈有善也不勉强,说道:“郭帅要把精力放在军事上,平辽才是压倒一切的大事。”
郭大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不管能不能顺利吞并辽镇,平辽灭虏都要加快速度。
拖延就是变数,谁知道朝廷和崇祯又会出现什么变故。甚至于,连毛文龙也是变数,谁知道心理会不会改变。
蝴蝶效应已经产生,郭大靖也不敢把历史作为依据。
既然已经把形势导向了最有利的局面,只能是趁热打铁,把最棘手的建虏彻底解决掉才能安心。
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合并辽镇,这是能加快平辽进程的最好办法。尽管郭大靖也有失败的心理准备,但不全力以赴,又怎么能甘心。
接下来,郭大靖把盖州的军屯资料进行了交接。明年的军屯田地,将选择在海城河以南,三岔河周边,以及秀岩以南的地区。
这里河流纵横,灌既方便,却不便于骑兵行动。只要守住几处要道险关,建虏就很难袭扰。
而明年继续向北推进战线,已经基本确定。盖州也就差不多成了后方,可以给安置的百姓比较安全的生产环境。
尽管平辽已经是两三年的计划,但郭大靖向前迈进的步伐依然稳健,以尽量做到万无一失为重要原则。
送走了陈有善,郭大靖回到屋内,又继续拟定训练计划,针对调动而来的辽镇人马。
第一批一万人的话,郭大靖准备先不完全打散,先是全军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比如火枪射击、挖掘工事等等。
第二批的人马奉调而来后,却要将这两批全部打散,分配到五个步兵协里,待训练融合完毕后,再从各协抽调两千,组建第六协。
这样一来,辽镇就完全而彻底地融入了东江镇,第六协可由原辽镇的将领统率,但第六协的士兵却已经完全抹去了辽镇痕迹。
至于辽镇的将领,先以观摩学习的名义,分派到各协。过得数月后,不管是东江军的,还是原来辽镇的,中下级军官再进行一次打乱重安排。
尽管这样做要花费的时间比较长,却是最为彻底的办法。
否则,既要提防山头主义,又不敢放心使用辽镇人马,还不如放弃,全凭自己的力量完成平辽。
使用的武器装备不同,战术打法不同,最重要的还是作战意志和心理素质的差异,也只能用以老带新的方式,才能最快地加以改变。
“这帮家伙,不用可惜,想用又不放心,真是令人头痛,真特么的麻烦。”郭大靖轻抚额头,发出了无奈的感慨。
辽镇的普通士兵还不算太麻烦,待遇比以前好,再经过训练,以及袍泽的带动和熏陶,和招募新兵差不多的效果。
军官却是最不好处置的,特别是第一批,肯定不会想到会被打散编制,还要重新历练学习。
“兴许应该借毛帅的尚方宝剑用一用。”郭大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圣旨到达宁远时,在将领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
原因很简单,觉华水师被控制,被吞并,已经打了预防针。拜见郭大靖之后,辽镇将领们也都有了心理准备。
该来的终归要来,等到靴子落地,反倒不用再胡乱猜疑。是接受,还是抗拒,二选一,也很简单。
东江镇的行动也很迅速,毛文龙的将令很快就到,要抽调辽镇一万人马移驻三岔河。
“三日准备,水师来接,监军太监前来点验,毛文龙还真是迫不及待呀!”祖大寿叹了口气,说道:“粮饷已由东江镇控制,能不听从号令嘛?”
祖可法无奈摇头,说道:“恐怕也只能奉令调动人马,只是调动哪支人马,由谁率领,倒要三思。”
对此,祖大寿已经有了预桉,缓缓说道:“我祖家将领能够切实掌握的部队先留下来,至于主将,就派何可纲前去吧!”
这是很好理解的决定,留下嫡系或是更能控制的,比较疏远的先派出去,免得影响以后有可能的行动。
说起来,这也象一次整肃,使得留在宁远的人马更加团结,全部由祖家将领控制,号令能够统一,不致生出变乱。
虽然都是辽镇将领,可还是有派系,有山头的。对于和辽镇合并,也是各有心思,不一定和祖氏协心合力。
“可以后呢?”祖大乐忧虑地说道:“越调越少,宁远只会留万余人马,如果只能屈从听令,岂不是坐以待毙?”
祖大寿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无粮无饷,怕是兵乱一起,连你我也无法控制。”
这真是一个难以破解的死局,除了造反和降虏,就只能眼睁睁地任人宰割,直到分崩离析,完全消亡。
“东江镇如何处置安排,现在还不知道。”祖泽润插嘴道:“奉令调动后,如果建制不动,依旧由辽镇的将领指挥,似乎也能勉强接受。”
祖大寿目光闪动,虽然也是赞同,却不敢确定,缓缓说道:“正因为有如此考虑,才要先试探一下,这第一批调动是要听从号令的。”
他们当然没想到,郭大靖也是出于迷惑的考虑,才暂时不对第一批辽镇人马进行打散重编制。
等到祖大寿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两万人马,只剩一万最铁杆的部队,也掀不起大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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