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赵德言如何不知真假,整个人好似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失魂落魄的喃喃道:“秦王,好一个秦王,你我五年之约,我费心竭力谋足五年,没想到,你却失约了……”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李靖看出了端倪,狂笑的说道:“赵德言,休要把自己看得太高。这世上配当秦王殿下对手的,可没有几个。你想跟秦王过招,未必够资格。不怕告诉你,秦王虽然不在,但对付你和颉利的谋划,却是在五年前秦王早就定好的。”
“哦?当真?”赵德言一下来了精神。
“不错,秦王甚至连对你的处置都安排好了。”老李靖点头肯定道。
“哦?如此,本官倒是极为感兴趣,不知秦王对我这个敌人是如何安排?”
老李靖朝着身边一个年轻小将使了一个眼色,小将驱马上前,从身上取出一封密函,朗声念道:“赵德言此人,出身寒微,却身负才华,有谋国之能。因自身经历凄苦,而选择背弃汉族做了汉贼,一心颠覆中原意图报复。
古人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人虽然作恶多端,但不是无可救药。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日我若擒得此人,不会杀之,而是给其一个温暖的新家,让其重归中原。能忏悔前尘、安度余生也好,早年吃足了苦头,到老合该有个安逸。若能以残躯重新为国效力赎罪则更好。
但,这世间,举凡有才华之人皆身负傲气,此人若败在我手,必不会苟且偷生,想来会自刎成仁,惜哉!”
“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德言大声反驳。
李靖指着那小将说道:“你看清楚这是何人。他是天宝大将亲传弟子薛礼,在秦王门下就学,乃是秦王师侄。这封密函是秦王书房的手稿,是真是假,你自己看。”
闻言,薛礼驱马上前,郑重递给密函,还不忘叮嘱道:“师叔手迹珍贵,你小心写,看完还我,我还要带回长安放归书房。”
这边李元霸不屑道:“赵德言,若非我家五郎对你高看一眼,本王都懒得跟你多废话。可还记得当年事?所有人都轻贱你背祖忘宗,唯独我家五弟,怜你出身凄苦,劝你回头。他的话你还记得多少?”
赵德言冷静下来,拿密函的手在发抖,其实,不用看密函,单凭语气,他就知道,这份手书,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换了别人,根本不会对自己有丝毫客气和怜悯。
“秦王说,纵然一个人遭受过万千疾苦,可冤有头债有主,也不该将这份恨意转嫁到无故人头上,如此,何那些恶人有何区别?”
“大仁秦王,他的教诲在下不敢或忘。但忠臣不事二主,胜负还未可知,待我完成了五年之约,赵德言一定给秦王殿下一个交代。”赵德言强忍着感动的泪水,自古知音难觅,特别是他这种叛臣,两头不待见,唯独高高在上的秦王,却往往给予自己难得的尊重和谅解,可惜,天妒英才……
一直在旁边静静倾听的颉利沉声道:“大唐秦王之气度,本汗亦是十分佩服的。丞相放心,此战若胜,本汗将会按照君王规格,为大唐秦王修建衣冠王陵,厚待其子嗣家人。”
“住口,你个老颉利,我家五弟还没死呢,再口出污言,老子锤杀了你。”李元霸怒极。
众将士齐齐愤怒,“尔等二十万不过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狗,洗干净脖子,做好失败的准备吧,秦王的事,不劳费心了。还是准备好迎接秦王给各位备下的坟墓吧。”
颉利怒极反笑,“好好好!本汗等着瞧,若是能败在秦王这样的对手下,也不枉此生了。”
说完当先打马回营,不再留下做口水战。
赵德言恭敬的将那书函还给了小将薛礼,犹豫了两下,终归没说其他的,跟着打马回营。
老李靖点头赞道:“这个赵德言果然不简单,知进退。此时颉利不在,若是他敢多少任何一句话,将立时丢失颉利对他的信任。”
李元霸点了点头,“我们也回去吧,此战,诸位切莫轻敌,不仅要胜,而且要胜的精彩,别给五弟丢脸。”
“得令!为了秦王!”
“为了秦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