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司李必这边,却头疼起来。无他,刚才就不该好心收留那两个小娃娃,真不是省油的灯。
录完信息,两小就闲不住,在靖安司内溜达起来,被兵丁拦住呢,就讨要吃食,不时的哭闹,弄得一帮汉子十分头疼,这么小的孩子,打又打不得,一吓唬就哭个不停……
没办法,李必只好命令女婢檀琪带在身边看好,并且照两小的需要,买了果子蜜饯之类的哄着。
西市一处热闹大街上,张小敬找到了刚才御珍坊的暗桩伙计接头,伙计递过来三片薄荷叶,然后小声说道:“西府金银器半年内,卖了三张舆图,他家打手厉害,要小心。”
李元英看着手里的薄荷叶,心说,这举动,倒和后世让烟一个意思嘛。
张小敬说道:“你别去了!”
伙计苦笑道:“御珍坊让递消息递不到,会疑我,以后我对长安就没用了。那可不妙!”
张小敬叹息道:“机灵点!”
“嗯,你晚点再进去。”
就在伙计转身要去办事的时候,李元英开口了,“且慢!”
伙计顿住脚步,好奇问道:“尊驾,有事?”
张小敬提醒道:“这位,是刑部下来的上官,今日与我一同查案的。”
李元英笑着说道:“别紧张,自己人!”
神特么自己人,我们是不良人暗桩,认张头儿,可不认刑部的官老爷。
“四哥,你辛苦一趟吧,省得让这小子无辜丧命。那西府金银器私售舆图,死不足惜,不用去管。”李元英对李元霸说道,李元霸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那家铺子。
这下可让伙计纳闷了,摆明了让我丢工作?
李元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小子,不用担心丢工作。想回不良人述职、或是继续潜藏都可以。如果继续潜藏,那么现在转回御珍坊,去给你家大掌柜递个消息,就说我要见他。”
“尊驾,您这是?”
就在这时,西府金银器的门开了,李元霸拍了拍手走了出来,“还是晚了一步,店老板并两名打手全都被杀。抢夺舆图的狼卫太不经打,被我轻轻一拍,就打碎了左肩,运气不好又摔断了右腿。从铺子里地下暗道逃了。”
逃、逃了?暗桩伙计惊呼道。
李元霸嗤笑一声:“小子,你懂什么?狼卫基本都是死士,抓住审问费时费力。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让他逃,顺藤摸瓜,找到他把舆图送给谁,不就找到狼窝了?”
按住小弟,张小敬说道:“能够一人杀整个铺子的打手和老板,而不闹动静,此人实力非同小可。小子,你捡回一条命。”
暗桩伙计惊出一身冷汗。
张小敬朝着李元霸拱手行礼:“多谢!一个断手断脚的狼卫,走不了多远。我现在去追。”
李元英叮嘱道:“吓唬吓唬就行,千万别追上啊。我让你这小兄弟帮忙带个路,办点私事,一会儿去找你汇合。”
张小敬点了点头,冲着那伙计吩咐道:“这位李大人不是坏人,你可听他吩咐即可。”
伙计点了点头,看着张小敬离去,李元英说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你家胡掌柜。”
街道上,有一醉汉扯着嗓子大喊道:“想当年,火气壮,顶风尿尿,尿三丈!”
李元英忍不住接茬笑道:“现如今,中了邪,顺风使劲尿一鞋!”
街道上不少过客哄堂大笑起来,那醉汉老脸一红,抬头循声望去,可已然不见了对仗朋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