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尚脑海里完全转不过来弯来，吴琴和他的对话，完全不是一个当事人的状态，给他的感觉他们是在谈论别人。饶是高慕尚见多识广，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他不敢相信。他只能机械地回答：

“不好看！”高慕尚说的是现在的吴琴不好看。；一身淤青，眼睛红肿哭过的女人，尤其是带着伤心哭过的女人，不是好看，是可怜。

“你不喜欢？”

“不是，是心痛。”高慕尚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是好人！”吴琴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高慕尚看。他的眼睛，面部表情和身体的颤抖她都看在眼里。

虽然高慕尚心里巨浪翻滚，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强行压制自己内心混乱的思绪，小心地帮吴琴慢慢地把衣服穿好，然后搀扶着她在卧室里走了几步，直到吴琴可以自己独立行走。

“谢谢！”见高慕尚一头大汗，吴琴苦笑了一声，“今天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慕尚脑袋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明晃晃的，撩拨着他的心，令他差点不能自己。

高慕尚逃也似地跑出了儿子的卧室。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他的家里，而且，他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参与者。

此刻，高慕尚无法定位自己和吴琴之间的关系。

在整个帮助吴琴的过程中，他发现吴琴的眼角除了泪水，情绪稳定，就是对他说出的每句话都带着微笑的表情。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高慕尚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脑海里挥子不去的全是刚才卧室里的画面，他在吴琴坦然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龌龊，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吴琴在高慕尚离开之后简单地把卧室收拾了一下，然后靠着窗边坐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从她的嘴角滑过。她在实施计划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勇气接受周永忠父亲高慕尚的注视。她以为自己在高慕尚睁开眼的时候会崩溃。

可是，一切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她摆脱了羞愧，丢掉了尊严，甚至暗示、请求、命令高慕尚对她的直视。

这时候，吴琴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她相信生活中能够像她这么做的女人肯定不多。在高慕尚闭着眼睛的那一刻，高慕尚身体的反应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她甚至觉得好玩，觉得刺激。

当然，在整个过程中，吴琴有过犹豫，有过害怕，她担心一直寡居的高慕尚不顾一切地对她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她甚至还想过，如果高慕尚真要那么做了，自己是配合还是反抗？

“当然不能正儿八经地反抗了，那样会吓到他的。”吴琴冷笑着，“肯定也不能太顺从，不能让他觉得我是在诱惑他，是一个坏女人。”

“刚才的感觉恰到好处，我他妈的太佩服我自己了！”

吴琴想到这里，心里竟然出现了一阵遗憾，她其实骨子里是希望高慕尚对她做点什么的。这样，故事的发展才有跌宕起伏，才能更加刺激。倘若某一天她把这一切都告诉周永忠，他会是一种怎样的反应？

惊讶？崩溃？然后不顾一切地伤害她，再施以冷暴力把她摧毁？

吴琴冷笑，她一点都不在乎周永忠会对她做什么。呵呵，未来，她想周永忠一定想知道她和他的父亲做过什么？尤其是她对他的父亲做过什么？

高慕尚的书房兼着卧室，这里除了没有女人有他的整个世界。

在高慕尚的理解中，卧室里就应该有女人，无论是妻子还是其他的女人。所以，在周雅雯生病之后，他几乎很少在卧室里呆。他怕卧室里的阴冷和孤单。

因为想到吴琴身体不适，高慕尚主动地去了周雅雯的治疗室。让他意外的是吴琴早已在这里，正细心地给周雅雯做按摩。

“一切都很正常，我都检查过了。”吴琴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他们刚巧碰到，她在向主人汇报护理工作的完成情况。

“你还好吧？”高慕尚看到吴琴忍不住关心起来。

“已经好多了，如果你让我做什么都没问题。”吴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高慕尚睁大眼睛看着正在收拾理疗工具的吴琴，心里想着她刚才说的“如果你让我做什么都没问题”这句话，差点把“去书房吧”说出了口。是的，他这会儿就想请吴琴去他的书房，谈谈心，或是喝喝茶，然后再看情况做点什么。

“你怎么啦？”吴琴回头见高慕尚一脸痴痴地看着她，笑道。

“哦，没什么？”高慕尚脸上却瞬间飘着一片红色，看到吴琴，他的脑海里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卧室里的一幕。

不过，高慕尚终究还是不敢把邀请说出口。

“你去休息吧，我晚点还会再巡视一次。”吴琴的话中透着关心。

“不，你去休息，今天我就在这里坐坐。”高慕尚并不打算让身心受创的吴琴过度疲劳，他觉得至少今天自己要把巡视护理周雅雯的工作接替过来。

吴琴摇头，那双漂亮褐色眼睛的眼睛看着高慕尚。没有闪避，淡定的如一汪清水，丝毫不见涟漪：“你去休息，这里有我。”

高慕尚急忙把头扭开，他没有勇气与吴琴对视。自从看过吴琴的身体之后，他向往，却在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作用下试图把内心的渴望从身体里挖掘出来。

“高叔，你去休息，晚点，我还要给周姨擦拭身体。”吴琴显然不希望高慕尚在这里呆。对于如何护理周雅雯她一点都不陌生，而如果是高慕尚来做，肯定无法做到位。

这是吴琴第一次这么称呼高慕尚，他愣了一下，感激地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高慕尚说完怔怔地看了吴琴一眼，转身走出了治疗室。吴琴的一句“高叔”把他从尴尬中解放出来。

“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高慕尚心里对吴琴暗暗赞叹。无论此前他和吴琴之间发生了什么，吴琴喊他“高叔”，已经定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给出了他们今后相处的距离。

这时候的高慕尚突然觉得自己太猥琐了，连最起码的德行都丢失了。吴琴是谁？吴琴的身份是什么？他一清二楚，就在这样的关系下，作为一个长辈，他的言行和心里的肮脏念头竟然那么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他的身心。

“我他妈哪里是人啊？简直畜生不如！”

高慕尚骂完自己之后和衣在沙发上躺下，他告诫自己，不能对吴琴有任何的亵渎念头。

可是，尽管他很努力，他还是失败了。

夜深人静，高慕尚却睡意全无，脑海里飘来荡去的全是吴琴的身影。

吴琴在高慕尚离开之后非常细心地给周雅雯擦拭着身体，让她惊讶的是周雅雯的身体温度比往常要高，而且，身体的柔韧性也和过往的僵硬有了很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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