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头领默然转身,率甲士离去。
内卫的头领,必姓燧人!内侍?同样姓燧人!当不得真!
不开眼的内侍,被调回祠堂当差,不敢再露面。
肃天子胡乱刨了几口饭,吩咐道:
“少白午后必来,知道怎样做了?”
点头如捣蒜,新来的内侍?肯定是铭记心里。
眼巴巴地望着日头,可是,它不走了,时间仿佛停滞。
“天子无量!德配天道!”少白匍匐谢恩。
肃天子喜动颜色,连天价地叫好。
“赐坐!赏茶!陪寡人聊天!”
低头垂目,少白眼望案几,不敢乱动。
肃天子重新打量,没错,眼目如画!
唇红齿白,鼻若悬胆,口似樱桃,细眉入髯。
更妙的是,喉节不大,身材窈窕,一头乌发如云。
“爱卿,御园新收几株异品,你陪寡人游览!”
羊车!十头驯羊拉着一辆小车!少白牵细绳,居副座驾车。
兴致勃勃!肃天子的心情非常好,话特别多!
直到日落西山,肃天子意犹未尽。
于是,少白又陪天子进晚膳。
“少白,可愿担任宿卫?待遇好,活轻松!”
隐隐不安!但是,少白不敢拒绝,否则,是不想活了!
拍手!一条影子飘进来,奉上一面令牌,编号:0000!
少白隶属直卫,自然知道,四位数的编号?是宿卫!
编制,是9999人,取意有亏,不足,不能盈满。
但是,0000是何意?不敢问,不必问,肃天子不屑陷害小人物!
九阳钟响,少白起身告辞,肃天子依依不舍:
“少白伴驾有功,赐三座宅院,五万镒金!”
不敢辞!少白唯唯诺诺,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宅子里。
望着一堆堆金锭,少白心里不踏实,一时,心乱如麻。
家臣,四位家臣首领齐聚,为少白分忧。
周家臣、拓家臣、封家臣、御家臣,是万数奴仆的首领。
有姓的家臣?是的,是有姓,却无名!
曾经的周、拓、封、御,是四大家,是大都的显赫权贵,只是恶了肃天子,又想揭杆而起?才被斩尽男丁,留下家臣、妇人!
犯事的权贵,其家臣被冠以家姓,没有名字,是羞辱。
周家臣的东家,曾经是世袭的大司徒,很有谋略。
“少主,骤富贵,未知祸福,应未雨绸缪!”
窃窃私语后,一箱箱的金锭连夜运走,藏于郊外的隐秘处。
次日,周家臣安排下人,化了妆,再分散而去。
他们?不是作乱,而是做事,做大事!
买下一块块铁锭、一驮驮粗盐、一袋袋粮种买下,再运出城。
宿卫,不同的编号,与天子的距离不同,0000号,是贴身宿卫。
寝宫,少白洗涮干净,宫女正为其化妆,是女妆。
“公子,君之颜,直压禁宫无颜色!”
少白羞愤,但是,敢抗拒吗?
肯定不敢,肃天子一怒,千百万人头落地,不是闹着玩的。
渐渐地,天子渐渐怠政,常常妥大司徒代劳。
很快,权贵们探到准信,一堆堆金锭送进少白的府邸。
你们不是巴结少白,而是让少白宽心,陪侍天子才是正事。
赏赐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厚,宅院、金锭赛过世家公侯。
少白,是大都的名人,其势煊赫,假如再封爵?
哪怕是最低的男爵,亦会临驾于诸权贵的头上。
一股暗流,汹涌澎湃,诸权贵难得齐心,正做一件大事。
凌晨,肃天子被内侍叫醒,架到偏殿,三公议事不决。
望着一份文卷,肃天子的脸色阴沉,是弹劾少白误国,权贵、朝臣?是一个没有挪下,全部号上自己的大名,必除少白!
“没有缓和的余地?真不给一条生路?”
肃天子老辣,知道权贵们的心思,心里恨得慌。
宗正嚅嚅,硬着头皮,低声劝道:
“没有人想要少白的性命!请陛下策封少白,是北狄男爵!”
肃天子沉默片刻,点头答应,眼里的红芒闪烁,扫过十几位权贵。
心惊肉跳!权贵们不敢再妄动心思,肃天子的想法,谁都明白。
少白,不能缺胳膊、少腿,要平安离开关内。
假如有意外?三公,等着被灭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