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说的?是任何王族,不得置疑拓王的决定,不得针对储君!
但是,祖训?是拓姓王族的戒律,不得宣诸于世。
否则,同样是死罪,甲士是故意的,是要宰了老贼。
黑卫不现世!但是,只要黑卫露面,就代表杀戮,必拔除钉子。
没有言语!拓仁鞘战战巍巍趴下,对着玉玺三跪九拜。
然后?是一声不吭,爬行出了王宫。
甲士露出失望之色,老贼一丝不苟,是全了礼数,没有犯忌。
瞟了瞟舞阳公,甲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飘然而去。
靠山走了,舞阳公缩了缩头,想撤了。
但是,既然甲鱼伸了头,肯定不能任它缩了。
太子不会轻易放过了,轻咳数声,摆手道:
“公爷,不急!钱大人,请将舞阳公国的往来账,叙述一遍!”
错愕!秋后算账?户部正堂怜悯地盯着舞阳公:
“自第十一世拓王执政,舞阳公国再无一纸谢表,没有任何供物!呃,对不起,有误,舞阳公国出现叛乱时,曾遣使来求救兵!”
“公爷,好像舞阳公国曾有两百余起叛乱,军费从没结过!”
太子点头,户部正堂退下,剩下的,是舞阳公演吧!
五位公爷脸色一黯,太子真不给面子!
若是拓王?肯定是装糊涂,要弄得一团和气,大伙高高兴兴才成。
舞阳公见过大世面,不是吓大的,淡淡道:
“前朝的事,自有前朝的拓王、公爷担责,用不着我饶舌!”
户部正堂的脚步一顿,缓缓转头,盯着舞阳公,真要较真?
“公爷五十一岁即位,今年九十有二,短短四十一年,王国出兵十五次,钱粮耗费三亿四千零三万金,公爷,舞阳公国值三亿金?”
坐腊!不止舞阳公,其余的公爷,情况差不多!
户部正堂的心怀大畅,快步回到班里。
太子盯着舞阳公,心里盘算着。
不着调啊!眼下,王庭没有精力关注世袭封地,公爷来闹什么?
公爷与王室、世家无交集,没有利益的纠缠,来咸阳做什么?
“舞阳公爷,你千里迢迢来王城,不会是吃饱消食!说吧,有什么事?只要不犯律令、违人伦纲常,我会酌情考虑,听明白了?”
此语,是太子的肺腑之言。
内忧,才是心腹之患!四大世家,虽是受挫,并未受到致命的打击,世家依然势大,其私兵?比拓王国的大军还要多,且装备精良。
自然而然,太子不愿与公爷翻脸,更不愿再树敌人。
太子的意思很明白,安抚,是唯一的选项。
怕了?公爷,是活过几十年的老泥鳅,听得出太子的真意。
其实,公爷?不认识拓王!更没见过太子!
假如,是街上对撞?是一晃而过!不会有任何交集。
有人带了话!言太子雄心勃勃,先扳倒四大世家,再强夺封地。
保司徒?就是保自已!
司徒平安,公爷还是太平公爷!否则的话,难说了!
公爷闻言着急,方才连夜赶路,来蹭大朝会。
最后,舞阳公下定决心,还是要帮韩司徒度过难关。
“不难!对于太子来说,是举手之劳!一句话而已!”
太子的心一沉,该来的,还是避不过,公爷要干政!
“一件事,司徒、司马劳苦功高,为国尽力,即使有错,训戒一番就是了,岂能因一言一事就下大狱?让我们老臣寒心!”
太子不再虚与委蛇,淡淡道:
“是不是劳苦功高,是不是含冤下大狱,你说了不算!”
身体前倾,太子的威仪尽显:
“是非曲直,要用事实说话,请大理寺正堂大人说话。”
大理寺正堂轮值内阁,审案的进度,太子是清楚的。
大理寺掌刑狱,主事、管事忙碌,将卷宗呈上:
“抄家详录,韩司徒藏金五亿枚、粮食五千万石、军械衣甲五十万套;魏司马拥金四亿枚、粮食三千万石、军械衣甲八十万套;…”
太子脸色铁青,冷冷质问道:
“钱粮也就罢了!请问,俩贼私囤军械衣甲,要造反吗?”
如坐针毡,私囤军械不是贪两小钱,等同造反。
太子的眼神悠悠,吩咐道:
“公爷难得来王城一趟,先去驿馆住下,多玩些日子!”
你懂的!公爷自投王城,太子岂会放虎归山?
礼部的官员,带着公爷走了,身后有精甲军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