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砰。”
枪响了,那个持剑男子的脑袋顿时如同个被人敲爆的大西瓜般,直接碎了一地,一股难闻的腥臭气也几乎瞬间就飘了出来。
“轰。”小山般的人影轰然倒地,就连那三道攻势,也瞬间就戛然而止,消散于满的地尘烟之间。
“呼……”见此,小黑终于重重的喘了几口长气,之后双腿一软,整个人突然瘫了下来。
按理说,既然他知道这穿甲弹能有如此效果,那他早就该在这家伙出第一剑的时候就把这玩意给拿出来了,也不用费尽费劲巴力的逃跑,更不用因此而让少帅受到了如此的重伤。
可他之所以忍到现在,并不是认为他的武功有多高,光靠拳脚加菜刀就能把人家给轻易的摆平喽,而是在前面的一到九层里,他已经把所带的穿甲弹基本都用完了,他现在的枪膛里,只剩了唯一的一颗。
其实他也是在赌,首先赌的,就是这个铁塔般的男子应该不会对这把小手枪有什么系统的了解,更不会对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东西有什么防备,所以,他才在最后的关头想到了这一手,把他和少帅的命,都赌在了那枚唯一的子弹上。
所幸,他赌赢了。
过了一会儿,小黑慢慢的站了起来,可就在他一步步的走向少帅所在的那棵古时,那具已经没有脑袋的尸体,又无声无息的爬了起来……
“嗤。”
然而,就在小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昏迷中的少帅从树下扶起来的时候,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突然从他的耳边响起,毫无防备的他只觉得脖颈一凉,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就已经压上了他的右肩膀,并来势不减的朝他左边划去。
“啊!”
这一瞬,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顿时从他的心底升起,尽管他已经想到了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可即便他再想躲,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虽然他早就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虽然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也会轮到他自己,可当这一刻真要来临的时候,那种恐怖的濒死感却让他害怕得像个几岁孩子,直接从裤子里狂喷出了一股难闻的液体。
最后,他只能挣扎着闭上了眼,但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的苦,那么的不甘。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也许只有到这时候,才能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残忍,而当这种厄运马上要轮到他头上时,又是多么的留恋与心酸……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来,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痛。
“我真的就这么死了么?”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黑还是尝试着睁了睁眼睛。
然而,就在他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他整个人突然怔了,就好像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他再走运,这种戏剧性的事也根本就轮不到他。
现实和他所料想的差不多,此时,一把漆黑的剑尖正压在他右肩的肩膀上,而身后,则是那位仍保持着挥剑时的姿势魁梧的无头将军.
可想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与无头将军这两米不到的距离里,竟站着一个一席白衣的青年男子,而且,随着该男子轻轻的转过了身子,那位无头将军却突然“砰”地倒在了地上。
“少,少帅?”小黑艰难的动了动嘴,从嗓子里发出了一道极为干涩的声音。
确实,虽说他刚经历的这个过程甚至都不足一秒,可他却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由生死生的悲悯,又尝了回由死到生的喜悦。
“呵,没事吧?”少帅轻笑着说道。
“我,我没事,少,少帅,您……”若是普通人的话,恐怕仅此一秒,就能把人彻底给整崩溃喽,哪怕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徐家首席大弟子小黑,也愣了好久,半天没能从那种极度惊恐的状态里走出来。
“对不起了小黑。”少帅知道他要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说道:“让你受惊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大碍。”
“啊?”小黑一怔,“那,那您……”
“呵呵。”见小黑仍是一脸的不解,少帅只好又略带歉意的说道:“小黑,我之所以会被那缕剑气击得吐血,其实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强,而是我想不通,想不通我徐家世代相传的血凝甲竟会如此的不堪,竟会被人家随手的一剑就给破了。”
“我越想越气,心里也突然窜出了一股急火,所以才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其实他早就醒了,他之所以一直佯装昏迷,只因对那个男子的剑气十分忌惮,这才想等到对方疏于防范的时候,能给其致命的一击。
当然,在这期间,这小黑的种种表现他也统统都看在了眼里,虽说这小子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和他这种“纯爷们儿”比,是差了那么点意思,可这哥们毕竟在面对生与死的考验时,并没有借机逃跑,甚至还把那个渺茫的生存希望留给他,有这么一个忠心护主的下属,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直到少帅把这一切都他的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后,小黑的心才慢慢的静了下来。
可下一秒……
“少,少帅,我……”小黑像忽然又发现了什么,双腿一软,“砰”地跪下了来。
“嗯?你这是干嘛?”这举动可以把少帅给干懵逼了,愣愣的瞅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明白他这究竟是为了哪般。
“少帅,我,我,我给您丢人了,我我……”小黑吞吞吐吐的道。
“轰隆隆……”
就在这时,整片园林里突然发出了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大地开始龟裂,树木开始怒吼,还没等这他们做出任何反应,两人的身子竟同时的失去了重力,并一下子掉进了脚下的裂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