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夜颔首回应,不禁偷瞄了一下主子,发现主子没有不悦的样子暗暗放下心了。
“怎么你出现的地方总是会出事的?”知府陈大人目光锐利地盯着王秋月问道。
“没办法,民妇本不想挑事,是事情主动找到了我,大人如果有办法让我摆脱这些糟心事,民妇定会感激大人的!”
“牙尖嘴利!”陈大人本想奚落一番她的,见她毫不畏惧地反驳回去,一时不知怎么接她的话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评价语来。
刚才在衙门时他刚好与县令在商量事情,便听到有人来报说秋月斋闹出了人命,便和县令赶过来了,要不是他那傻儿子认她做义姐,他才不来了,这案子是县令的管辖之下,不用他插手。
“小娘子,你这秋月斋闹出了人命,所以要跟我们走一趟去衙门交代清楚吧!”县令看着王秋月说道。
“民妇自是要走这一趟的,但是张氏也有嫌疑,不能只带我回去!”王秋月从容淡定地笑了笑道。
“一起带走吧!”县令很想质问关张氏有何事,但是碍于知府大人在这里,他不好偏帮张氏,只好一同带回了衙门。
王秋月被带走,梅九和韩三夜也跟着去旁听,而围观的群众有的跟去,有的就地解散了。
公堂上,县令把事情的全部经过了解了一番后,知道张氏的摘月斋嫌疑最大,又不好不秉公处理,只能根据王秋月的提议把两边的伙计招来给死者男人辨认,看看是否能找到撞到他之人。
后来在男人的辨认下找到撞到他之人便是摘月斋的一名伙计,还在他身上找出没有来得及处理掉油纸包,这一切都水落石出。
伙计供认不讳的全盘说出,是张氏吩咐他换掉男人买的糕点。
张氏无话可说,一脸死灰跌坐在了地上,然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道:“大人,这都不关民妇的事啊,是民妇那姨母出的主意,我只是想让姨母在秋月斋对面开一家糕点铺子来打压她的客源,是姨母见秋月斋根本不受影响,无计可施之下想到了下点毒来陷害秋月斋,让秋月斋做不下去,没想过会害出人命来的,大人,请饶恕我们吧!”
张氏的姨母怔愣过后连忙朝张氏破口大骂了起来:“张富珍,你个白眼狼,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啊?还不是因为你记恨着王秋月,想要报仇,我心疼你被欺负了便替你出主意,你是完全赞同的,现在倒想推得一干二净了,你想都别想!我真后悔,我在县城开着铺子好好的过日子不好么?为何要掺和进你的事情里面去呢?现在倒好了反被白眼狼咬一口,我真的是好悔恨呐!”
张氏被骂得讪讪道:“主意是你出的,毒是你下的,是你说这种毒不会闹人命我才信了你,才会答应的……”
张氏姨母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
“好了,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门在吵闹!”县令敲着惊堂木阻止了张氏姨母说下去。
他在心里抓狂地骂着这两个蠢货,为了推卸责任互相掐起来反而把所有事情都交待出来了,这下好了,不用审了,更不可能包庇谁了。
王秋月、梅九,还有韩三夜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们倒要看看县令怎么判决,他们不担心县令偏私,因为陈大人还在这里。
门口处一直跟来看热闹的群众这时一片哇然,纷纷指责着张氏两人,如果手上有臭鸡蛋早就朝她们扔过来了。
“好哇,原来你们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之人,为了报仇竟枉顾人命,简直天理难容!”男人悲愤得颤抖着双手指向张氏那两人骂了起来。
“说来说去不是想要钱吗?你说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一百两银子够不够?你拿着这些钱回去好好安葬你娘子,然后再娶上一个妻子,怎么算都划得来!”
张氏鄙夷地上下打量着男人身上的穿着,心中十分笃定男人会这样选择,因为傻子都知道像他这样穷苦之人干活一辈子也无法赚到一百两银子,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人死了就是死了!
“原来在你的眼里人命是这么的不值钱呀,可惜了你再有钱也不能枉顾律法,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你这一点臭钱就能掩盖你杀人犯法的事情?如果人人都效仿,那要这律法还有何用?”王秋月忍不住地冷声说道,她也断了男人那欲妥协的念头。
“俞大人,你听听,这狂妄的口气是谁给她的胆子?害了人命就想着给钱能完事?俞大人看来你没有教过你这亲戚一些律法呀!”陈大人听到张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心里一阵狂怒,世上竟还有这样枉顾律法之人
“下、下官失职,下官知道怎么做了,谢陈大人提醒!”县令背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悻悻道。
心里已经把他的外甥媳妇骂了个千百遍了,真是猪脑袋,害人不止,还想来害死他么?
“嗯,知道就好!”陈大人满意点点头,然后看向王秋月那边,只见这个小女子自始至终都是保持一副淡定的样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仅不慌不忙,还脑子清醒地处理事情,把事情反转过来,换成男子未必能做到这样。
县令点头如捣蒜的应着,然后拿起惊堂木一敲,“张氏以及她姨母合谋害死了一条人命,除了赔偿死者家里一百两银子外,这是故意杀人罪,按律法当……斩立决!”最后那一句他闭上眼努力让自己说出来。
张氏一听判决下来她立马倒抽了一口气,昏死过去,至于她的姨母则是一脸死灰地任官差把她带下去。
陈大人件事情完了便起身离去了,离去之前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县令,带着警告的意思,县令一激灵,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
出了衙门,韩三夜对于王秋月的机智和应变能力连连赞叹不已,心里对她的敬佩更加强烈了,在心里腹诽着爷怎么就这么走运遇上这么一个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