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绝无此事,是赵世子把我儿推下楼摔成重伤,现在生死未卜,而赵世子却矢口否认,茶楼伙计和茶楼里的客人皆可作证,天子脚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世子今日定要给我儿一个交代!”罗老夫人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条理清晰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还赖到本世子头上来,你说这里的宾客看到了本世子推他,那有谁看到了?”赵世霖死咬着不肯承认,问最后那一句话时冷眼扫去围观之人,那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果然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证他,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道:“看吧,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是没有人看到罗,而你说的茶楼伙计的证词并不足为证!”
“足不足为证自由大人定夺,老身相信大人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你的!”罗老夫人不想和他做口舌之争,把问题丢给了袁大人。
袁大人见双方争执不断,他就没有插嘴的打算,在这么多老百姓的面前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偏帮谁,这时终于轮到他开口了,他才说道:“既然赵世子伤了人,那么就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原委说清楚了才行。”
现在先把人带离这里,然后再偷偷地放了,这讨好国公爷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这位纨绔的世子爷闯下的祸事,伤的还是罗家之人。
这罗大人眼下正得摄政王看中,也不能得罪,罗老夫人不放人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人带走,这样两边都不会得罪,到时就算罗家知道了,那他把责任推到国公爷头上就行了。
“袁大人,你不知道本世子是谁吗?你敢当众把本世子带走,以后让本世子还如何在京都城立足?”赵世霖带着威胁之意质问道。
袁大人立马讨好着笑道:“赵世子请体谅本官的职责,只是回去做个普通问话而已,不耽误多少时间!”
罗老夫人隐隐听出袁大人有些包庇的意思,她皱了皱眉头说道:“袁大人,老身相信大人定会秉公办事,会给老身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对吗?”
袁大人听罢不敢对上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僵硬地笑了笑道:“这是自然!”
回答完老夫人的话后,他谄媚地朝赵世霖说道:“赵世子请吧!”然后偷偷对着赵世霖挤着眼睛。
赵世霖立马会意,然后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袖子,瘸着腿走了出去,这下没有人再拦着他。
“娘,就这样让他走了吗?那袁大人明显的不敢得罪那个祖宗!”苏氏眼睁睁看着离去的那行人,十分不忿地说道。
“不然能怎么样?我们又不能强硬把人留下,先看看袁大人怎么处置吧,不行到时让老爷出面!”罗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不知道相公如今怎么样了,万一相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跟他拼命,管他是什么世子!”苏氏看着楼上的厢房方向恼恨地说道。
罗老夫人没有接话,而是满脸担忧地看着上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两个时辰后,还没见有人出来,苏氏虽然担心楼上的人,但是她还要照顾好婆母,大家都没有用午膳,婆母年纪大了会熬不住,于是便吩咐伙计拿点糕点来劝婆母多少吃点。
这时罗老爷子和另外两个儿子急冲冲赶来,他们回府后听说了这边的事情,便立刻赶来了。
罗老爷子一进门便沉声问着罗老夫人:“谦儿现在如何了?”他四处扫视也找不到儿子的身影。
“老爷先别急,孟神医和月儿在里面抢救谦儿,这会儿还没有出来,什么情况要等人出来才知道!”罗老夫人见主心骨来了,心下便没有那么慌乱,方才都是在强撑着。
“娘,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伤得如此重?”二儿子罗凯在一旁问道,大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事情是这样的……”罗老夫人抹了一下眼泪,然后详细地说了当时的情况,还有赵世霖如何被带走的事。
“姓赵的,太嚣张,欺人太甚了,我定要给谦儿讨回一个公道!明日我就写一份折子呈给摄政王,让摄政王来处置!”罗老爷子听罢怒火中烧起来。
“摄政王日理万机,怎会有闲心管这些小事?何况老爷官职这么低,他会为了老爷得罪国公府吗?”罗老夫人悠悠问道。
“不知道摄政王为何这段时间这么提拔我和两个儿子,现在都会召我们父子三人来议事,看这趋势是想抬起我们父子的意思,只要我递了折子上去,相信摄政王会管的,他是个公正严明之人!”罗老爷子说起摄政王的时候眼里尽是敬佩之色。
摄政王一心为民,为了天下老百姓呕心沥血,日夜忙个不停,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要是江山落在摄政王手上,那将是百姓之福,天下之幸。当然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不敢说出来。
“那就好!老爷,说明这么多年来你的努力得到了摄政王的赏识,那是不是你升职有望了?”罗老夫人心里暗喜着问道。
“摄政王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到的?我现在也猜不准他心中的打算,所以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之前千万不要走漏半点风声出去,不然会给罗府带来杀头之祸!”罗老爷子虽然心中隐隐有猜测,但是他不敢肯定。
“知道了老爷!”罗老夫人慎重地点头应道,然后看向儿媳,带着警告之意。
“大哥抢救多久了?怎的还没有出来?”小儿子罗熙看着楼上担忧道。
“大概两个时辰了,谦儿伤得很重,月儿说要做什么手术才能抢救性命!”罗老夫人说道。
“做手术?是怎么个做法?”罗老爷子拧眉追问道。真是闻所未闻的说法。
“说是开胸把断骨接回去,把积血抽取出来,不然谦儿没法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