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顾清菱都不知道应该摆什么反应。
那个姚二夫人,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姚安宏被她教成了“病秧”子,只知道傻读书,要不是他自己颇有几分天赋,都不知道被教成了什么样子;姚安玲呢,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还尽是歪脑筋,也不知道平时都学了些什么。
顾清菱疑心,别姚二夫人自己就是一个“满脑子歪脑筋”的,所以才将姚安玲教成这个样子吧?
若真是这样,顾清菱还真的得想办法把母女俩给隔开,免得一个好好的丫头,被姚二夫人给教坏了。
“是吗?”顾清菱神色不变地说道,“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姚安玲,你确定,你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姚安玲不敢说话,她求救地将余光投向了姚安宏,想要姚安宏替自己说话。
可惜的是,姚安宏才刚要开口,就被顾清菱一道冷眼给打了回去,只能乖乖坐在旁边,充当背景墙。
他是跟在顾清菱身边最久的,也算是最了解顾清菱的一个人——老太君不怕晚辈犯错,但要是晚辈“死不认错”或者“死不悔改”,那可就触了她的逆鳞了。
显然,刚刚姚安玲的“狡辩”,已经惹老太君不高兴了。
姚安宏十分后悔,早知道老太君会问责,之前他就不应该只顾着“哄”姚安玲,不让她哭了,而是应该教她如何“认错”,如此才能逃过老太君的责罚。
不算逃不了,也能罚得轻一些。
这是姚安宏的经验之谈,因为他在前面已经犯过这种错误了,只不过他的错误主要犯在学习上,而姚安玲的犯在……
“姚安玲,你今年几岁了?”顾清菱没有急着指出姚安玲的错误,问道。
“六岁。”
“六岁启蒙了吧?平时你娘请的先生,都教了你什么?”
姚安玲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不敢隐瞒,老实地交待了起来。
而且她也许觉得,先生教的那些东西,她有必要隐瞒。无外乎就是《千字文》、《女戒》、女红之类。
别以为姚安玲还小,《女戒》课就不上了,人家是从娃娃抓起。
顾清菱听到姚安玲居然把《女戒》给学上了,还完整地背了几句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姚二夫人请这么一个女先生,真的不是想把她女儿教成“循规蹈矩”的老古板?
不过瞧着姚安玲眼下的性格,估计离女先生的目标还比较远,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够调教成那个样子。
再一看坐在旁边,一副安静淑女模样的姚安馨,顾清菱顿时忧虑了:若姚安玲这么小就开始这么学《女戒》,姚安馨这么大了,不会早就学得差不多了吧?
也不知道现在扭转还来不来得急,顾清菱可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变成傻呼呼的老古板,连自我都没了,只知道给这个时代的男人送人头。
再一想姚大夫人、姚三夫人的性子,顾清菱觉得此事颇“悬”。
忽然间觉得,其实姚二夫人那样的性子也挺好的,虽然有时候有点“离经叛道”,但至少人家“有脑子”啊。即使这脑子歪了一点,人家也知道护着自己的儿女,为自己的儿女奋斗,而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顾清菱宁愿她的孙女“跳脱”一点,让男人觉得不好对付一点,也不希望她们在思想上成为男人的附庸品,成天想着如何伺候男人,如何给男人送人头。
要是那样,顾清菱得怄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