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芸说:“你对这片大山太有感情了,看他们那残忍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如果真的只是为抢几个城里的女人,不需要如此严密、如此残忍吧?他们口中说的可是人命,在他们那里如同对待一只小动物一样,我真的不敢去搞清楚,明天一早就离开。”
她看着梁如水,不希望他离开,可梁如水说:“我要回去了,明早我就不送了,只是以后出来,可不能再冒昨天晚上的险,保镖也是靠不住的。”纪书芸想告诉他,只是为了多陪他一会才决定上山散步的,平时,她不会这样做,但还是没有表达出来。临到门口,纪书芸说:“此处的茶树事情我会不让你操心,安排好,你千万不能涉险,河里淹死会水的,不要认为自己能力高、装备精。”那股女人才有的体贴,让梁如水一下想到了吕倾叶在他出差时的话语。
出门后,他迅速原路返回,刚才从空中他己经侦察出那群人的必经之路,因为梁如水没有为难他们,他们散开倒也从容。找到他们并不是太费难,老大正在批评他的手下人,总结今天晚上失误的原由,提出为防止万一,暂时停止一段时间后再集中。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梁如水耐心等他们分散后,悄悄跟在老大的身后,来到了他的家,居然是梁如水邻庄的一个小院落。当年上小学时,梁如水就是每天跑到这个庄西头,两个庄子中间隔着一道山梁,也是天云山脉的一部分。
那男子回到家后,借着男人划亮的灯光,梁如水发现他己经有了两个小孩,大的约五六岁,都睡在床的里边,他的婆娘睡在外边,男人的开门声音惊动了女人,她起来问道:“饭吃了没有?”男人态度硬横地说:“吃了,不要吵醒小孩,睡吧。”边说边熄了灯火。山村的房子是那种小门、极小窗户的户型,人从开着的窗户进不了房间的。梁如水以为老大也会睡下,没有想到他却出了门,到了院里,伸了一个懒腰后,四周看看,掀开一个山芋窖盖子,下去了。
梁如水向曾林眯学过多年的功夫,以他的直觉感到下面有人,他贴近洞的上方俯下身子,听到里边不止两个人的动静,心中有些顾虑。他想到了纪书芸的提醒,知道事情己经形成,不在乎一小会,没有乱作为。好一会杂乱过后,梁如水知道下面正在发生什么,他清楚,这不是才开始,也不是第一次。一切平静后,梁如水听到上来的脚步声音,当他再次看到老大回屋划亮灯光后,他小心将盖子放到了远处,下到了地窖中。
里面是三个衣衫整齐的女子,看到梁如水进来,一点也不吃惊,其中一个上前主动要解梁如水的扣子,梁如水以对待威胁一样闪电般扣住她的手腕,这才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反抗力量。梁如水半蒙着自己的脸小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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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在并不微弱灯光下显得苍白、痴呆的女子并不开口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梁如水这才注意到,她们几个睡在一个玉米杆子混和着豆草的地铺上。有一个盖着的大桶,应当是她们的方便之处,空间没有多少异味,居然还有一个天窗,因为梁如水能从孔洞里面看到星星。
可能是因为梁如水进来后与她们期待的情景没有发生,其中一个女子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干啥的?为何不盖洞口?”梁如水听到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想到老大说过的话,他盯着那三个女子一眼,除了虚弱,个个长相在这种地方只能称凄惨,不便叫婀娜。梁如水说:“我和以前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是路过偶然发现的,想出去吗?”
三个人向他看看后说:“我们看过这里外边的世界,是跑不出去的,又没有听到你的车子响,就是有车子,在山路,你也跑不过他们,一个山头就可能被追了回来。如果你是好人,就快一点将盖子盖好,想办法找人来救我们,我们不想这样跟着你出去送死。”
可能是盖子口的灯光引起了老大的注意,梁如水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他一下熄了洞内的灯,老大来到洞口大声向里喊道:“是哪个想吃白食的?快点扔点钱上来,不然就抓紧滚蛋,我这里可不赊欠。”梁如水在里边感觉有女人在向他身上靠拢,是那种因害怕而颤抖的波动。他身上没有带现金,晚上梁如水与对方说话时用的是普通话,他在洞里用当地山话回应道:“大哥,小弟也想热闹一会,回家睡不着,钱,我没有带,下次补给你。”
大哥没有分辨出是哪个,可他也有些发困,加上这种地下藏人的事不是光彩的,也不是合法的,典型的犯法他是清楚的。不太敢较真,知道是乡里乡亲的,也就回去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大哥在外边说:“离开时将盖子扣好,开灯,地方小,她们人多,不要让她们将你砸了黑棍。”
听着大哥的人离开后,梁如水迅速将她们的连锁链子打开说:“快一点跟在我的后边,先出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梁如水先到了洞外,果然没有人,可大哥房间里有些动静,他将院门打开后,因为三个女人没有鞋子,本身有些害怕,十分小心谨慎,听不到脚步声音。为了防止万一,他将一盆水浇到了大哥的房间门口,用自己的装置将地上的水瞬间结成冰面。夜色空气中的含水量较大,居然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大的团雾。梁如水一愣,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装置制冷的副产物还能有这样的功能,他迅速将一个院子全造成了浓雾。
身后的事情他不用知道,就是那个大哥样的人听到了动静,想出来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等到他能看到时,梁如水己经出了庄子。沿着他上学的路,多年没有走过,还是以前的样子,山不转,不知道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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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转道了没有。
平息了惊魂后,三个女子不要说山路,连平地也一步不想挪动了,她们本就娇弱,加上多天的阳光不见、进食不良,己经近乎虚脱。再大的力气,梁如水也不可能背三个一起走路,他不可能将她们带到自己的天云山顶,如果将她们放在这里,天亮后还会回到老大的洞里。附近是有一些可以避风雨的地方,可这些地方,本地的人也知道,老大天一亮就会发动人找,对方清楚,三个女子是跑不远的。
梁如水想了一下后,连拖带吓,在天没有完全发亮之前,将她们三个拖到了自己家几年没有住人的屋里。梁如水说:“我去给你们找一点吃的、穿的回来,要晚上才能到,你们在屋内不能发出声音,外面我给你们仍然封堵上,饿一天,总比再被抓起来好,可以吗?有什么要求,晚上再说。”
其中一个女子小声说:“我们害怕,你早一点过来。”梁如水迎到了她们那种可怜、无助、楚楚的眼睛,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这里的一切对他太熟悉了,如果白天回来,万一有人发现?他在老家呆的时间久了,知道,虽然没有城里的摄像头,但真的有时会出现路旁说话,在草丛中有人听到。
梁如水回到纪书芸的房间门口,天己经露白了,他就轻轻打开她的房门,在她外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当他感到有人帮他盖衣服时,发现惺松的睡眼里出现了同样惺松的一双迷人的脸。
纪书芸问道:“是不是又出去一趟?发现了他们的窝点?”梁如水点了一下头。纪书芸说:“记住自己身上的使命,想处理这种事,你处理八辈子也处理不完,知道吗?公安的队伍占了公务员的数量一半以上,可全国每天还是有那么多来不及破、或发现不了的案件,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是龙,你能搅几江的水?”
梁如水说:“在我的家乡,我可不能看到不管,你今天就回去?我陪你吃个早饭?”纪书芸说:“飞机上己经准备了,要不要带你一程?顺便一起吃早饭?”梁如水说:“也好,我也省着再作准备,搭一下你的顺路机,只是不要让你下面的人知道我的信息。”纪书芸说:“还是算了吧,机组人员的嘴我管不住他们,两个安保我己经交待了,放心,他们跟我多年,我的个人生活他们都知道,不敢乱说的。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我的私生活有,但不是乱的那种。”
梁如水在酒店对付一下早饭后,租了一辆车子开到了山上,曾林眯问道:“与纪小姐谈得不错,看你挺疲惫的,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梁如水问道:“山里有一群人对个来的旅客做坏事,你有没有听说过?”曾林眯平静地问道:“你遇到他们了?不要去管他们的事,我几年前就听说的,后来摸底过,可恨,但不可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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