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奎与诸葛娇闻言同时变色,心中却也无奈至极。
李修涯手中高手如云,就连机关重重的天机阁都能硬闯,那将他们的孩子也带回燕都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就算事不可为,那暗杀他们的孩子也是轻而易举的。
“奎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诸葛娇茫然无措,语气之中透着绝望,略带哭腔。
何奎摇头叹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李修涯此人心计深远,与门主绝对是同一类人,他们心中谋划,若是当面说明,那便是有十足的把握,秦国虽然强盛过燕国,但是门主与李修涯的地位却不对等,秦都方面是绝对不可能像是燕帝这般支持李修涯去支持门主的。”
这倒是,李修涯与诸葛天机最大的不同就是,李修涯是掌权者,而诸葛天机只是听命者。
李修涯有极大的自主权,而诸葛天机却只能俯首听命。
就像这次,诸葛天机明明知道李修涯会出手,但诸葛天机却没有办法亲自守护,只能遵命随军而去,充当军师幕僚去了。
若是当时诸葛天机在,就算天机门被攻破,谢玉楼等人也不可能轻易的逃出秦国的。
何奎道:“诸葛家与李修涯还是不同的,陛下虽然也对门主信任有加,但也绝不可能为了诸葛家甚至是门主的一点私人恩怨就与燕国为敌的,怪不得李修涯如此自信...”
不错,此事说到底,只能算是李修涯与诸葛天机个人恩怨,甚至往大了说也只能算是江湖恩怨,毕竟诸葛天机入仕,天机门却还是江湖门派嘛,李修涯也是派出了同出江湖的谢玉楼等人而已。
两人心中犹豫不定,现在是死都不敢死了,一时之间纠结无比。
李修涯出得房门,一路沉默。
谢玉楼见状笑道:“兴致不高,这也不像你啊。”
李修涯却叹道:“没想到,我有一日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谢玉楼闻言愕然,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
李修涯笑道:“李康啊,我现在的行为与李康有什么区别?
李康抓了薛老七的妻儿威胁薛老七替他打造兵甲,我现在也以何奎的妻儿威胁,要他出卖天机门的技术,这不就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吗?”谢玉楼还未反应过来。
李修涯叹道:“李康已经被我送走了,这一辈子应该也是翻不了什么身了,而我又变成了另一个李康,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屠龙勇士终成恶龙吧!”
“哈?”谢玉楼听不懂李修涯在说什么,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吐出两个字。
“矫情!”
李修涯闻言哈哈大笑。
而在另一边,临川范琦老家。
已经过完年了,正是各家各户走动的时候,但是范琦的家人倒是奇怪得很,这个时间段,便是直接谢绝会客了,不仅不去走亲访友,连左邻右舍都不来往。
一家连同下人二三十口人,就整日整日窝在院子里,没有一点动静,若不是每日升起的炊烟,恐怕外人都会以为里面没人呢。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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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家远处,一个锦衣卫小旗带着两个人正在蹲守,三人交替,眼神日夜都未曾离开过范家。
小旗道:“这范家果然古怪,都过年了,反而更加安静了。”
“侯爷叫我们盯着,那这范家肯定有问题,别走神,若是将此事办好了,那肯定也是大功一件啊。”
另一人羡慕道:“别说什么大功了,我现在可是羡慕死随侯爷去灵台山的兄弟了,这一趟回来,好些个都直接成了掌旗使,与震霄腿百花手并肩呢,就算是没有加封的兄弟,那也是赏了好大的一笔银钱呢,啧啧...”
小旗笑道:“怎么,平时侯爷还亏待你了?还是说过年的赏钱没给你发足?”
那人连忙摆手道:“那侯爷待我们确是没得说,不过也并不妨碍我眼红嘛!”
“哈哈,你倒也是坦诚,不过你也别羡慕人家,那都是沈家庄万刀门以及败剑山庄和白云剑派出身的高手,与我们能一样?人家有身手能冲进火海救人,你也成?”
那人脸色一红,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不好意思说了。
小旗笑道:“灵台山一事惊险非常,飞鱼卫的兄弟折损了大半,如今十不存三四,可见其中凶险,人家能得恩赏,那都是人家那命去拼的,不服不行,你若真的羡慕,那就认真办事,替侯爷将事情办得妥当,那加官进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是是,就是这活儿也忒无趣了,这范家到底有何神奇之处,侯爷要日夜盯着?”
小旗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侯爷既然吩咐了,我们照办就是了...”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现在三人身后,“队长,查清楚了,确实是还有人在盯着范家。”
小旗皱眉问道:“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了吗?”
“没有,这些人武功虽然不算多高强,但是警觉性还不错,我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打草惊蛇。”
小旗点头道:“你做得对,这样,你即刻将消息传回燕都,请侯爷加派人手,我总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
“是。”
小旗几人盯着范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几人都是出身江湖,武功不算一流,但都各有各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