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涯的所有计划,没个三五七年估计也是做不完的。
别的不说,就是伐秦,现在也仅仅是在做准备工作而已,要真的到灭秦的地步,恐怕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李烜居然说出运气这种话,那想必他的身体的确是有些为难了。
李修涯也顿觉无奈,心中微微一沉。
最开始李修涯只是听李闲提起过李烜的身体不好,当时李修涯还以为是这是李烜故意为之,而到了燕都之后,也的确没有发现李烜的身体有什么异常之处。
但越是接触,李修涯也才越是了解。
李烜的身体其实一直都是靠药物维持着,加上年岁也高了,坚持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陛下春秋不老,定然能看到那一天的。”
李烜呵呵笑道:“别的不说,李卿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常人所不能及啊。”
“这是臣的真心话,并非阿谀奉承。”
“好,李卿这么说,那朕就这么信了。”
两人都是笑了起来。
李修涯犹豫了一下,随后将李昭唤来。
“侯爷有何吩咐?”
李修涯道:“锦衣卫就交给你安排了,他们武功高强,陛下的同心殿以及太子殿下的东宫都要日夜安插人手,明白吗?”
“是,末将领命。”
李昭将锦衣卫带了下去,李修涯与魏权则是扶着李烜回到殿中。
李烜看得李修涯模样,笑道:“李卿好像有心事?”
李修涯纠结了一下,咬了咬牙,跪道:“陛下,臣的确也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烜见李修涯竟是直接行了跪拜大礼,也是一惊,连忙道:“李卿何故如此?快先起来。”
李修涯向来是不拘小节的,如此居然行如此大礼,那究竟是有何事?
魏权上前将李修涯扶起,“侯爷快些起来吧。”
李烜道:“如今你已经是我大燕最有权势之人了,难道还有让你为难之事?”
李修涯低声道:“臣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臣还是想告诉陛下,今日毒杀黄公公的毒药,臣见过。”
“李卿见过?”李烜与魏权也是一愣,“李卿在什么时候见过?”
李修涯点头道:“陛下还记得去岁的科举案吗?”
李烜应道:“这是自然,现在想来,杨过之死,朕还是多有...”
李修涯连忙道:“陛下误会了,臣不是要说杨过。”
“哦,那李卿什么意思?”
李修涯解释道:“当时陛下封臣为特使彻查此案,臣尽心竭力,终于将冒头对准了朱叹。”
李烜笑道:“朕知道,当时你还想以此事打击废王,可惜被朕强行阻止了。”
“没错,臣当时的确是想拉废王下水的,这便不提了,臣要说的是,臣之所以能查到朱叹的身上,全是因为有人暗中帮助。”
李烜愣道:“什么意思?”
“是有人指使朱叹一个名为姚三的家仆将朱叹告发,朱叹面对证据,那自然是无从辩解只得认罪,科举案方才真相大白。”
“那这与黄定所中之毒有何关系?”李烜问道。
李修涯道:“姚三之所以叛主,背后乃是受人操控,故而臣还派了盛惊风跟踪姚三,想要将幕后之人调查出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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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却被人下毒暗害了,而姚三之死状与黄定并无二致,皆是相同的模样,应该是中的同一种毒。”
“是吗?”李烜的眉头皱起,“李卿想说,当初指使姚三之人,便是如今下毒之人?”
李修涯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李卿查明幕后之人的身份了吗?”
李修涯摇了摇头,“臣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但是臣手上没有证据。”
听到李修涯这么说,李烜心里也是一咯噔,他也差不多知道李修涯想说什么了。
“是谁?”
“五皇子,李旦!”
“放肆!”李烜闻言勃然大怒。
李修涯连忙跪道:“陛下息怒,臣知错。”
李烜喝道:“无凭无据,构陷皇子,李修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李修涯坚定的回应道:“是,臣知道。”
“你...”李烜语塞。
其实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怀疑李旦呢?只是李烜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良久,李烜摆手道:“起来吧。”
“臣不敢。”
“朕说,起来。”李烜加重了语气。
李修涯这才在魏权的搀扶下起身。
李烜叹道:“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明白呢?科举案之时,旦儿与康儿正是争斗得最厉害的时候,旦儿肯定也知道你会不遗余力的追查此案,那么幕后推手打击康儿便是顺理成章的,你说得对,无需证据,便是旦儿指使的。
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也就罢了,只是现在,黄定就死在朕的同心殿,你这是在告诉朕,朕的另一个儿子也想杀朕?”
李修涯闻言默然,虽然不好听,但是事实如此。
李康为了皇位,早就做好了逼宫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