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琼玉比烟花,次生常梦是扬州。扬州承载着多少文人墨客的理想,百年之久,风景旧曾谙。可对于少部分人来说这里就是噩梦一样。
繁华热闹的街道深处,是一些不起眼的茅草屋,其中一家茅草屋院子整洁干净。深秋落叶满地,纵目望去哪家院落里没有飘落的枯叶。柳若竹坐在堂屋门前的石阶上,入了深秋衣服确还是单薄的夏装,她蜷曲着身子,让自己尽量暖和一点,一阵微风袭来,她开始瑟瑟发抖。她不敢出声,里面欢声笑语与她没有一点关系,阵阵饭香飘来,柳若竹越感饥肠辘辘,她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嘴里喃喃自语:“我没有错,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没有………”
半个时辰前,十五岁的柳若竹看着姐姐和弟弟手里漂亮的秋装,一阵羡慕,眼睛盯着姐姐淡黄色的裙衫,不由得走近几步想要摸摸这漂亮的衣服,却被姐姐一转身抱走了。柳若竹知道姐姐不喜欢自己,但这种态度,也算是家里对她最友好的人,年幼的弟弟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离我远点。”说完抱着衣服跑的没影了。
柳若竹壮着胆子看向堂前做活的母亲,怯生生的唤了一声:“娘。”
女子并未理她,依旧低头忙活手里的伙计,柳若竹大着胆子走近母亲,刚要去抓母亲衣角,母亲抬起头,犀利的眼神让她心下一惊,忙缩回手忐忑的问:“娘,我的…衣服呢?”
母亲收回眼光,瞥向内屋凳子上有些破旧的粗布衣服。柳若竹跟随者母亲的目光,凳子上是她的衣服,那套衣服她已经穿了三个春秋,那是十二岁时母亲用边角布料和粗布制成的衣服。母亲做衣服的初衷竟是怕邻居说自己是狠心的母亲,母亲对自己仅存的怜惜,都是出自邻居的眼光。
柳若竹看着凳子上的衣服,鼓足勇气:“娘,可不可以给我做件新衣裳,那件衣服我实在穿不下了。”
母亲一脸冷漠,盯得柳若竹心里直打哆嗦,柳若竹再次开口:“娘,…要…要不…您给我一些布料…我…我自己…做。”
母亲猛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打在柳若竹的脸上。内屋姐姐和弟弟听到了想动,皆是一脸冷漠,对他们而言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几乎每天都会来一次。也不知那贱丫头怎么想的,明知道母亲会生气,还要去惹母亲不开心。
柳若竹倒在冰冷的地面,胳膊传来剧烈的疼痛,透过薄衣可以隐隐看到血渍,柳若竹咬着牙艰难的站起身来,捂着受伤的胳膊,怯懦的看着母亲,后走进内屋,一只手抱起凳子上的衣物,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柳若竹走近院子深处,面前是用两支木棍和围墙搭成的“窝”,上面铺着一层枯树枝,枯树枝上面盖着厚厚的杂草烂叶,下面是枯草垫成的“卧榻”。柳若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艰难的坐在草席上。她伸手把袖子往上撩,露出一片淤青,柳若竹凄惨一笑:“为什么要惹娘生气!”柳若竹又把裤管卷起,露出大片淤青,看着身上的伤痕,不是一次两次形成,应是常年积累所致。柳若竹拿起一旁的青草,看了看叹了口气:“还得去采一些。”说完放在地上,用一只被打磨的精光,全身是草渍的石头用力敲打。不一会儿,草药出了汁,柳若竹熟练的把草药往自己身上涂抹。
院子深处无人问津,母亲让她在这里苟且也是因为院深无人,勉强保住一些慈母的名声。柳若竹已经忆不起小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只听说是母亲丢弃自己那天打了累雷。说起那雷也是奇怪,谁也不劈,只冲着母亲,母亲当时害怕极了,惊慌着触碰到了自己,奇迹般的雷停了。母亲丢下自己再次起身,雷声大做,母亲试探性的抱起自己,雷声戛然而止,母亲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五味杂陈,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带回。被带回去之后,母亲依旧不喜欢自己,等到自己三岁以后,母亲就开始彻底把自己从屋内剔除掉。柳若竹能活到现在也算是自己命硬,有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老天爷在庇佑着她。
这天一群壮汉上门,母亲把自己的大女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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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护在怀里,看着一群不明来历的人,壮着胆子质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男人在我们那里欠了一笔赌债,这都一个月了,连个屁都没放,真当我们的钱大风刮来的。”
母亲护着一对儿女,心里害怕感觉到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儿女,鼓起勇气呛声:“他已经把我休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再来找我,我也没钱。”
“不找你就找他的种。”说完就要抢怀里的孩子,母亲死死地护着他们,一时间哭声一片,惊醒了内院里的柳若竹,柳若竹爬起身子一步一瘸的走到窗户口偷看。只见壮汉一把拉过姐姐,猥琐的说道:“柳老头人不怎么样,女儿倒生的水灵。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要是再不拿钱我就把她卖到万花楼。”
“娘,救我。”姐姐哭喊着。
“大爷,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我真的没钱,求你们放了我女儿。”
“少他妈废话,要不拿钱,要不就用你的女儿抵债。”
母亲听到女儿两个字,一愣,随即眼里浮现希望,女儿!忙应声道:“大爷,我还有一个女儿,还有十天就笈笄了,而且也很漂亮,大爷求您放了她。”
“哦!那她在哪?”
柳若竹听到这不由一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外跑去。母亲眼尖看到了逃跑的她,忙指着柳若竹,生怕晚一步柳若竹就会跑出去,嘶吼道:“大爷,她在哪,她要跑!”
壮汉示意手下去抓回来,手下三步并作两步,在柳若竹将要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被两个大汉抓了回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柳若竹不顾身体疼痛挣扎叫喊。
壮汉走向柳若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知是疼得还是恐惧,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壮汉仔细打量着她:“还不错能卖个好价钱。”说完放开姐姐,母亲一把搂住姐姐。这一幕刺痛了柳若竹的眼睛,她恨不得自己是瞎子。
“这丫头我们就带走了,告诉柳老头,再有下一次,老子剁了他。”
柳若竹看着一放松的母亲,冷冷的说:“娘,你看我还是有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