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正在默写论语,眼看李珏凑过来瞄几眼,顿时有些不屑。
他虽然年少成名,但是成名太早,也就有些目中无人。
严格来说,就是情商低。
一脸不屑,“你一个刽子手,大字不识一个,估计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你晓得本官所写的论语?”
李珏笑了,道:“大人还真是说笑了,我并非苦哈哈才干刽子手,而是家道中落才来此谋生的。”
“也就是说,我家里以前还可以,往上数六代,我家也是个大地主呢。而且,我小时候也读过几年书,认识几个字。”
甘罗闻言一笑,道:“原来读过书,那你可识得论语?”
李珏道:“以前不识,现在识得了。”
甘罗得意一笑,道:“那你可知道,论语在当今的影响,有多么重要么?”
他拍了拍心口,道:“常读论语,能养浩然气。”
李珏道:“大人说啥就是啥。”
不与傻逼论长短。
甘罗见李珏如此前倨后恭,满是不屑,也不屑于跟他多说。
却见到李珏吃着东西的时候,却看他写东西,时而笑了笑,让他很是不爽。
“你笑什么,莫非觉得本官写的不好看?”甘罗怒了。
李珏笑道:“大人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大人写的字,非常漂亮,龙飞凤舞的。”
甘罗在五年前开始了解毛笔的时候,就爱不释手,多年来勤学苦练,已经有了一手漂亮的字。
在整个大秦都鲜少有人把字写的如同他这般飘逸,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李珏这么说,正中他的下怀。
让他有些开心,也不免有些得意。
便道:“我这是篆书,你不懂。不过本官觉得有些繁杂,所以写的快了一些,平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李珏道:“笔走龙蛇,大人好书法。”
书法?
甘罗听到这个新鲜词,眼睛都发亮了。
随后笔走龙蛇,继续用毛笔书写论语,竟然一气呵成写完,最后扔掉了毛笔,大笑起来。
吸引来了狱首和牛三等人,而牛三见状则是急了,“七哥怎么进去了,惹怒了甘大人,可就麻烦了。”
随后又嘀咕道:“不是说甘大人的字天下一绝么,怎么写的跟鸡爬过一般?”
郭徊在旁冷哼道:“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我上我也行。”
狱首也道:“其实更像是蚯蚓爬过。”
几人肆无忌惮的话,也让甘罗听了去,顿时有些恼怒。
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这是……书法,书法,潦草一些是为了更方便,但是也更美观了。”
李珏看了一眼,这特么就是早期的草书,不过甘罗才接触,而且明显才领悟出来,草书的每一个字都是各自成型。
真正的草书大多都是一气呵成,几个字甚至是十几个字都能一笔代过。
毕竟才研究出来,估计甘罗才入门。
而且写的字,有很多篆书的影子,这是一时之间难以改变的。
李珏看了一眼,只是微微点头。
表示赞同。
但是。
这么一点头,让小气包甘罗看了,就觉得是在侮辱他。
便道:“你微微点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起本官写的书法?”
牢外的牛三等人都为李珏默哀。
遇到这么一个倔强又不讲情面的天才神童,李珏算是倒霉了。
但是。
李珏却道:“大人写的这个草书,实在是惊为天人,在下敬佩不已。”
草书?
甘罗又听到了新名词,有些惊讶和欢喜。
随后仔细一想,发现自己的书法似乎跟草书很契合,便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据为己有。
“不错不错,世上还未有人写过草书,本官第一个写出来的,你有眼光。”
“只是可惜,你不懂论语,否则的话,本官还能提拔你一下。”
李珏笑呵呵,不想过多辩解。
但是牛三想起李珏当初发疯了三天,就有提过论语。
便是为他辩解,道:“甘相,你错了,七哥懂论语,他还能倒背论语呢。”
众人当初都是见识过李珏疯言疯语的,纷纷点头,不过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李珏是否真的懂论语。
也就是为李珏挣个面子。
甘罗闻言,满是不信,道:“你能倒背论语?我不信,你背给我看下。”
他哼道:“本官十三岁封相,十八岁接触儒家,二十二岁还没有把论语摸透,至今也才为论语写了三本注解,也并未去倒背,你还能倒背?”
李珏道:“他们说笑的,我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