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端木午阳)_第二卷 青云之路 15、带舒小雅回老家一(1 / 2)_东山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二卷 青云之路 15、带舒小雅回老家一(1 / 2)

东山 端木午阳 2962 字 2021-12-30

和舒小雅的感情越来越稳定了,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该带她回老家见见我妈了。

趁元旦节放假,我带着舒小雅准备回老家。舒小雅对去农村感到很新奇,因为她还从来没有去过真正的农村,她一直在省城长大,最多就去过郊区,所以也想去农村看看。我一再给她打预防针,说我们老家很落后,很穷的,她可能会不习惯,她还是觉得好奇。又说:“我以后又不在那里生活,怕什么。”

花了两个多小时在火车站排队买到票后,我们终于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两个多小时的等待,已经消磨掉了舒小雅大部分的热情,火车上的拥挤和臭汗味,更让她觉得受不了,虽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在坐了六个多小时的火车之后,总算到达了我们老家所在的县城。刚下火车,舒小雅就问我:“还有多远到你家呀?”我不想让她泄气,就安慰她说:“快了快了。”

我们接着又坐车到长途汽车站,买了到我们老家清乐乡的车票,舒小雅见还要坐长途汽车,有点垂头丧气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汽车启动了,长途汽车按规定不允许超载,倒还好,没有这么拥挤。舒小雅重新恢复了元气一般,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和我有说有笑起来,哪知道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进入了乡村公路。车开始颠簸起来,刚开始舒小雅还能承受,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看见她满头大汗,显得很难受,我关切地问她:“怎么啦,晕车了吗?”

“嗯……想吐”,还没有说完,“哇”的一声,把中午在火车上吃的方便面呕吐到了我的腿上,我顾不得檫裤子上呕吐的东西,连忙让售票员拿了一个塑料口袋来,舒小雅对着塑料口袋,不断呕吐起来,直到最后只有干呕,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来。我不断地轻轻拍着舒小雅的背部,想让她舒服一点,可她还是忍不住干呕。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总算汽车来到清乐乡。我扶着舒小雅,下了车。

下了车,在路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垫了张报纸让舒小雅坐下休息一会儿。舒小雅问我:“到了吗?”

我不敢再说快了,只好说:“再坚持一下,可能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舒小雅立即垂下了头。

因为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多钟了,我们不敢多休息,又出发了。清乐乡是个很小的乡镇,很多都是老房子,也只有几家是这几年才修的楼房。今天不逢赶集,很是冷清,路边有些店主摆张桌子在门口和人在打牌。有些店的门干脆就是关着的,只有一家商店的们是开着,还有就是一家茶馆开着而且比较热闹,不时传来麻将“稀里哗啦”的声音。麻将是一种“国粹”,在我们国家喜欢的人不少,在我们老家更是这样。

沿着新街往前走,就来到了老街,到了老街,就像穿越了一样,老街有很多房子还是木头建成的,年代看起来已经很久远了,据我母亲说是民国时期建的。

新街和老街合计也不过几百米的路程,穿过老街,就来到了一条河边,这条河叫做清溪河,河面不宽,但看起来水很清澈,碧绿的河水缓缓地流淌着,让人感觉宁静而悠闲,即使再疲惫的人,到了河边也不禁放松了下来。舒小雅看到这条小河,也一扫疲惫,惊呼起来:“好美呀。”

我和舒小雅在河边的渡口等了下,过来了一条小船,我们坐上船,几分钟就过了河。舒小雅觉得还没有坐够船,说如果一直沿着这条河坐船就好了。

过了河,往上爬了一段坡来到一个相对平坦地土坡上。就看到几个摩托车司机围上来,争先恐后地问道:“坐摩托车不?”

舒小雅有点害怕似地看了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害怕搭摩托车危险,但我还是对她说:“还是坐摩托吧,路太远了,走路你受不了的。”舒小雅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一个年轻小伙子把她的头盔让给舒小雅,我让舒小雅搭了他的车,跟小伙子说了目的地之后,我搭着另外一辆摩托车跟在了后面。

由于摩托车走的也只是一条大路,路上有很多不坑坑洼洼的地方,还有不少上坡下坎的地方,摩托车难免不平稳,一路上都听到舒小雅“啊,啊”的惊呼声,弄得两个摩托车司机都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把惊魂未定的舒小雅从摩托车上扶了下来,感觉她浑身都瘫软了。接下来就是山路了,摩托车无法再往里开。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只休息了片刻,又出发了,舒小雅有点坚持不住了,说:

“还要走路呀?”

“嗯,不远了,就只有三四公里的路。”

“啊,三四公里,这么远。”舒小雅看起来都像要哭了似的。

“要不我背你吧。”

“才不呢,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于是我们开始走路。此刻已是深秋时节。一路上道路两旁有稀稀落落的人家,大部分是土墙加瓦的结构,部分人家的烟囱里已经开始升起袅袅炊烟。山坡上稀稀疏疏的树木已经落叶了,感到有些荒凉。山路两旁的土地里大部分是匍匐着的红薯藤,红薯的叶子在微风吹拂下轻微地晃动着,间或有农家的房屋旁边有菜地,卷心菜、花菜、莴笋等蔬菜安静而孤独地挺立着。也有部分土地里什么庄稼都没有种,长满了杂草。稀稀落落的稻田里,由于不是种植稻谷的季节,一片荒凉,有些田里还有浅浅的积水,有些田里干脆就一点水都没有,露出整块田的淤泥。这就是我的家乡了,典型的西部偏远农村的景象。

对于这种农村的景象,我的朋友、非著名诗人端木午阳在他前几年的诗作《小村》中早有描述:

小村很小

老阿妈的犁犁过淌血的土地

村口的老榕树早被一场莫名的暴风雨掀倒

惊飞了所有的喜鹊

只留下静默的树桩沉思

老村长

每天从村子西头走到东头

重复着同一句贫血的口头禅

村里的男人都走光了

只听见一个梦独自在村头哭泣

小村当然是很小的,人烟稀少,远没有城市的繁华。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地区之间的发展差异也越来越大。时代变了,人们也改变了原来留恋故土的习惯。很多农村的青壮年都到沿海经济发达的地区打工去了,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人还有留守儿童。但是外出打工的艰辛,还有留守在家老人和儿童的心酸,是很多城市里的人难以想象的。端木午阳的诗正是描述这种社会现状的。

农村本来一向犁田地的都是壮劳力,而端木午阳的诗中却是“老阿妈”的犁,青壮年都走光了嘛,就连一些还有劳动力的老年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家里的重活当然落在了“老阿妈”的头上,这种心酸,不止是流泪那么简单,所以午阳用了“淌血的土地”来描绘这种心酸。

“老榕树”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是是故乡的一种象征,“村口的老榕树早被一场莫名的暴风雨掀倒”正是描绘的在时代浪潮的冲击下,人们留恋故土的观念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带来很多心酸的地方。

“喜鹊”象征着喜事。喜鹊都惊飞了,当然代表值得喜悦的事情不多了。

“老村长”,村长只能有老头子担任,缺乏年轻人的闯劲和活力,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思想和能力是没有的,只能重复着“收取提留款”等最基本的工作,成为“贫血的口头禅”。

“村里的男人都走光了,”明确点出了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