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发汉子一见上前搬开大车的小喽啰,只往前一步就身死人手,刚刚搬开的缺口又迅速合拢上,当即停下了脚步,喊道:“对方早有准备,给我停。”众山贼闻声,都停下了脚步,此时离着车阵不过几米的距离,众山贼举起手中火把,配合着大车上的火把,算是把车阵看了个一清二楚。
黄脸汉子上前一步说道:“大哥大买卖啊,十辆大车,够我们吃喝好久的了,就是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哈哈,二弟管他装的是什么,早晚连车带马让他跟着老子姓。来,去两个喽啰,搬开大车后就退开,三弟给我朝里面射箭,只要惊动马匹,他们就是死路一条。”紫发汉子拄着厚背刀,发下了命令。
手持雕花弓的老三,一招手,几名箭手就各自挽弓,准备射箭,黄脸汉子亲自领人上前,搬开大车,退到一边。只听老三一声“放”,顿时羽箭朝着搬开的缝隙射箭,当即就有一名兄弟中箭,连带着马匹受惊,车阵乱成一锅粥。
众山贼看到车阵混乱,叫好声响成一片。侉子却心道不好,这帮山贼看来也是扎手,有些难以对付,自己加上舒昱不过是十二个人,现在两个兄弟中箭舒昱又没有战力,山贼只要重复搬开射箭,这缺口就越来越大,怕是要被活活耗死,看来要想想办法了。
“师父,我数了一下,为首恶贼一共三人,领着十二个小喽啰,有五个弓手,我们不好死撑,否则迟早叫人慢慢的撕肉,死个干净。我看此时对方还未压上,等下一轮搬开哪里,我们就避开一点,一轮羽箭射尽,我们就冲杀出去,竟然迟早是死,与其让他们磨死,还不如杀个痛快。”
“好,就按周变说的办,向死而生,如今之际,只有死战才可解脱。”侉子想了一想,立马就做了决定,众兄弟也时刻戒备,一有搬开的缺口,就立马避开,准备冲杀。
为首的紫发汉子,看到刚刚的计策奏效,挥手就要继续,黄脸的汉子得到提示,就又搬开一边的大车,退到一边。
周变眼看看搬开的是自己这边的大车,立马缩到一边。临了还拽了舒昱一把,舒昱当即滚到一边,就在舒昱在地上滚动时,“簌簌”的箭雨钻了进来,等到一轮箭尽,那帮山贼弓手前后一人射了有二十余支箭,一个个的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还在甩着有些酸痛的手臂肩膀。
就在这时,车阵里传出一身:“杀”,就有一帮手持腰刀的男子杀了出来,直奔山贼,就几米的距离,那几名箭手来不及反应,有的甚至连腰刀都没来得及拔出,就被冲出的这帮人,砍死三名弓手,要不是一旁的黄脸汉子救援及时,只怕连老三也要折在里面。
紫发汉子一看本来围困等死的一帮人,竟敢反冲锋,顿时火冒三丈,组织山贼立马投入战斗,当即混杀一团。
两边对战,侉子哥迎上了紫发汉子,周变抵住黄脸二哥,其余兄弟也各有对手,算来算去,还落下几名山贼,正在围殴一名车队成员。侉子一想:“糟糕,忘了两个受伤的兄弟只一个勉强能战,另一个受重伤的和舒昱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己方人数劣势,再这样与对方单打独斗,只怕一时半会儿就要有人伤亡,立马喊道:“不要单打独斗,三四人抱团。”
车队众人得到提醒,立马结成两个战团,一边三人一边四人,再加上敌住两名头领的侉子、周变一共九人。此时的车队阵型里,舒昱扶着那名身中三箭的兄弟,靠着大车躺着,另一名左手中箭的兄弟犹自顾不得伤口,拔了腰刀在右手,小心戒备。
厚背大刀一刀砍下,侉子就势拉开一点与紫发汉子的距离,紫发汉子思量,对面这人估计就是车把头了,果然有些本事,一时间拿他不下,看老二那里也一时拿不下那个小白脸的青年,甚至就连带人群战的老三,也急切间拿不下对面的抱团,为今之计,只能缠着对手,然后老三领着两人去抢大车,能抢几辆算是几辆了。
于是当机立断喊道:“老三领着两人去赶车,我们拖住他们,能抢多少是多少。”
本来群战,越来越焦急的老三猛然听到紫发汉子的命令,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抢劫不是来玩命的,当即点了左右小喽啰,就往车队走去,这下战团这边也平衡了下来,双方更是杀的难舍难分。
周变听到为首的紫发汉子的部署,立马心里一凉,想到车阵里没有战力的三人,当即就要摆脱对面的黄脸汉子,可黄脸汉子哪里能随他的意思,手上也加了力气,两人仍旧站成一团,任凭周变如何发力,一时间实在难以摆脱,反倒是自己焦急心切,让对方抓了空子,被黄脸汉子一剑划伤了左臂,只能带伤作战,更显艰难。
侉子当即就趁着与紫发汉子间有点距离,想要营救车阵,可紫发汉子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跃起飞身一刀,直奔侉子的脑后,幸好侉子身手矫健,下意识的往右侧一闪,“咣”的一声。厚背大刀砍在地上,顺便带走了侉子的衣服下摆。
“想走,那也要问过爷爷手里的大刀。”紫发汉子怪叫一声,又和侉子战在一起。
背着雕花弓和半壶羽箭老三,指挥着两个喽啰搬开大车,准备点验货车,牵走马匹,不料两名小喽啰刚进去,就听到“呀”的一声喊叫,左边的喽啰闪避不急,当时就被砍翻在地,右边的喽啰连忙退出去喊道:“三当家的里面还有人。”
三当家的虽慌不乱,上前就跟小喽啰取了火把,把缺口撑大,算是看清了里面的状况,只见一个半大的小子扶着一个进气少出气多的汉子,缩在大车旁,旁边一个左手中箭,右手持刀的男子正大口的喘着气,之前被砍翻的喽啰就在他脚下不远。
三当家的往里一瞧说道:“呦,只剩下这么一个缺手的,领着一个没断气的和个半大孩子啊,罗二你去收拾了这两个,那个断手的就归了我了。”三当家冲着身旁的喽啰说道,喽啰也不含糊,说:“三爷放心,我收拾这二人,那还不是手拿把攥啊。”
“那个断手的,老子让你先动手,也别说老子欺负你,老子一身本事,一多半都在弓箭上,这使刀的水平吗,马马虎虎。”三当家的一边说,一边拔出腰间的细刀。
舒昱看着那两个山贼,吓得心脏狂跳,恍惚间又想起山寨的那个雨夜,想起了血海翻波,顿时就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滚,就地开始干呕起来。
那个罗二见此,却是嘲笑不已,劈刀就往舒昱头上而来,眼看舒昱躲闪不及,就要死在刀下,却不曾想,那身中三箭的兄弟猛然手拍地面撑了起来,迎上了罗二的一刀,“噗呲”一声,罗二的刀就砍在了那兄弟的胸口,刀口深深的没进身体,那兄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竟连带着罗二也被拖着往前一步,血水贱起老高,洒在舒昱身上。
闻着腥热的鲜血,舒昱看着替自己挡了一刀的兄弟,放声大喊:“齐元。”外面激战的侉子周变等人,听到舒昱大喊,以为舒昱糟了不测,更是心慌,无心恋战,边打就边往车阵这边退,可对手哪容得他们逃脱,一时间险象环生,又有几名兄弟受了程度不一的伤。
眼看罗二一点一点拔出深陷进齐元身体的刀,血槽上血线饱饮鲜血,舒昱更是心里惶恐,却有强逼着自己不要害怕,心里重复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小媳妇怎么办,我父母怎么办。”
罗二看到舒昱这副样子,立马狞笑道:“小子你不要急,你罗二爷马上就送你去见他。”
说完用力一抽,拔出了陷在齐元胸口的刀,一旁正持刀相斗的三当家,看见罗二解决了一个,也自高兴不已,自己一身本事都在箭上,这刀法实在稀疏,与这断了支手的相斗,竟然也只是略占上风,一时杀他不死,就想着尽快与罗二汇合,杀了这断臂男。
罗二又一声怪叫,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劈华山式当着舒昱面门砍来,就在舒昱三魂都被吓掉一半,生死存亡之际,这些天来苦练的内家拳经涌上心头,看着罗二一刀砍来,舒昱就势一滚,躲开了这一刀。
反倒是罗二因为收手不住,一刀砍在了大车上,刀身陷进木制大车车身一半还多,罗二看到舒昱躲过这一刀,心里不疑有他,只当这小子运气好,躲过一刀,心想着,老子拔出刀来,立马就能解决了你。
哪曾想,此时的舒昱一看罗二正自拔陷进车身的腰刀,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沉腰曲腿,口中轻喝,以声助气,使一个一字冲拳,一拳就打在了小喽啰的左侧肋骨处,只听“嘭”的一声,罗二竟然被舒昱打的退后一步,一时连刀也没拔出。
一旁的三当家听到声音以为罗二又得手了,正准备招呼罗二上来围攻断臂男,转头扫了一眼,却是目瞪口呆,只见罗二被那半大小子打了一拳,竟活活站立不住,一连又退了好几步,直到倚着车身才算完,当即心里一惊,没顾上与断臂男拼刀。
断臂男见三当家的走神,抓住机会腰刀拨开三当家的细刀,顺势横削,竟然一刀砍伤了三当家的右手,三当家的吃痛,手里的刀差点拿不住,也不在看罗二,双手持刀,又和断臂男打了起来。
舒昱一见那罗二一时拔不出刀,且被自己一拳打中,退到了大车边上,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恶狠狠就像罗二冲去,朝着仍然有些莫名后怕的罗二,拳拳到肉的招呼起来,什么一字冲拳,双蛇出洞,三星齐现....把那内家拳经从头到尾都给罗二招呼了一遍。
一边打一边吐气发声,以气助威,拳势渐猛,刚开始罗二赤手空拳还能抵挡一二,可随着舒昱第二遍拳法打来,罗二只觉得双臂吃紧酸痛,等到了第三遍拳法,罗二完全就是被动挨打,抱头缩在大车边上,惨叫不断,等到舒昱四轮拳法使完,再看罗二,已经仰面倒在车旁,进气多出气少,不一会儿头一歪,就断了气。
三当家的一刀逼开断臂男,右手留下的鲜血,已经顺着手臂流到了地上,想看一眼罗二解决了没有,只扫了一眼,只看到罗二仰面朝天没了性命,当即后背发凉,就退出了车阵,朝着外面喊道:“大哥二哥,不好,车里还有高人宋老三和罗二,都被杀了。”
紫发汉子本来正和侉子斗的正酣,眼看就能重伤侉子,听到老三喊话,当即后撤一步,看着老三说道:“老三把话说清楚,怎么样了。”看着老三左手捂着右手,正流血不止,也知道老三不是说谎,难道车里还真有高人。汇合了老三,紫发汉子立即又问道:“究竟什么情况,哪来的高人。”
三当家的右臂吃痛,龇牙咧嘴的说道:“大哥我去牵马,哪曾想宋老三刚进车阵就被砍死,里面藏着个小白脸和一个手臂中箭,以及一个中了数箭要死的人,罗二解决了那个重伤的人后,去对付那个小白脸,没想到那小白脸突然发难,只三拳五脚就打死了罗二,连带着我,一不小心也着了那断臂男的道,右手也中了一刀。”
“老三你说清楚,哪里又来了一个小白脸。”一旁原本与周变对杀的黄脸二当家也逼开周变靠了过来。
三当家的急的直冒汗,又加上手上被砍了较深吃痛不已,正要说话,却见车阵里舒昱走了出来,连忙说道:“大哥二哥快看车队那,就是那个小子。”
两位当家一听也都把目光投向舒昱,只见舒昱,一身白衣上满是鲜血,就连一双手臂上也满是血迹,就地捡起那疑似宋老三的朴刀,脚下猛然发力,天色本来就暗,只靠火把照明,两位当家只看到舒昱如白光一闪,就冲向了还在打斗的喽啰战团,与里面车队人马配合,三五刀就砍翻了一个喽啰。
顿时三位当家一齐吸气,大当家的更是毫不犹豫喊道:“兄弟们,风紧,扯呼~”就要招呼众山贼后撤,自己保着老三率先熄灭火把隐入黑暗。两个喽啰战团,听到当家的叫喊,也自无心恋战,且战且走,就要隐入黑暗,哪曾想,舒昱犹不罢休,还要追击,被那周变一刀磕飞了手中的喽啰刀,才停住脚步。
“敌暗我明,舒老弟不可再追,趁着山贼退去,我们早点离开这里才是上策。”一旁的周变向着舒昱说道。
“侉子哥,齐元死了。”最后走出的中箭断臂男,冲着侉子说道。侉子哥原本略黑的面孔,顿时一白,像抽去鲜血一般,但还是咬牙说道:“抬上车,先出发,我们赶到驿站再说,好多兄弟都受了轻伤,还需赶紧医治。”
众人听到安排,默不作声,也不收起兵器,就这么的赶起大车,继续出发了。
这黑夜里的一场遭遇战,侉子的车队付出了一条人命,其余众人也是个个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就连侉子和周变也受了轻伤。一个叫柳河的被砍掉了左手,和那个手臂中箭,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手臂的算是最严重的了。
要说谁受伤最轻,或是没有受伤,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我们暴起发难的舒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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