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北的威胁之语,佘儇面无表情捧刀,不为所动如同一个真的死士。
习惯了。
屡屡被陆北威胁,知道这人就嘴上逞能厉害,给他机会也不中用。
佘儇对陆北知根知底,朱世杬可不清楚,乍闻陆北今夜和夫人有约,脸都气绿了,颤巍巍并指成剑,怒斥道:“丁大人,你为玄阴司青卫,是朝廷肱骨良将,本该报效陛下查明案情,岂能假借权力乘人之危?”
“朱大人误会了,实在是夫人盛情相邀,丁某见她独守空房寂寞空虚冷,于心不忍才答应今夜与她赏日,此乃善举,并非乘人之危。”
陆北为自己的人品辩解两句,见朱世杬怒气更甚,嘿嘿一笑:“再说了,丁某今晚是作恶弃夫人如草芥,还是行善待夫人如掌上明珠,不都由朱大人做决定吗?”
朱世杬闻言脸色铁青,端起桌上酒水一饮而下,半晌后颓然坐在凳子上,苦涩道:“大人多虑了,犯官并没有受人威胁,也没有不得已的苦衷。养蛊制虫的是犯官,杀害同僚的也是犯官,今愧对皇恩,甘愿认罪服法。”
“你要这样说,今夜丁某只能和夫人详谈案情了。”
陆北双目微眯,抬手拍桌叫来屋外的王捕头,也不管朱世杬苦苦哀求,直接将其拖出门外。
“如何,案子该定下了吧?”
佘儇皱眉道:“这人行为自然,并无说谎时的刻意举动,加之你给他的压力,应该都是实话。”
“先不说这个,坐下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陆北拿过绣刀放在桌上,让佘儇坐下赶紧吃饭。
“干什么活?”
佘儇大为不解,坐下后没怎么动筷子。
先天境超凡脱俗,体内灵气自成循环,集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充腹,以气代食,一只脚稳稳迈进了长生门槛。
俗称辟谷。
至于有多厉害……
这么说吧,到了这个境界的小仙女,可以自豪拍着胸脯反驳好事之徒,别再说夹断或者喷射的事了,本仙女不仅不用拉屎,放屁都是粉色的。
“佘姐,你知道我的,出了名的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夫人,哪怕今晚有龙潭虎穴,该赴约还是要赴约。”陆北飞快扒拉着米饭,很是骄傲地说道。
“你来真的?”
“曹可往,我亦可往。”
“曹是谁?”
佘儇疑惑一句,心里还是不信,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真凶就是夫人,县宰爱极了她,甘愿舍弃前程为她顶罪。”
“别秀智商了,整天情啊爱啊的,你早就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就不能想点别的?”
“我没有……”
佘儇涨红了脸,小声争辩几句,净是些世道沧桑情相牵,赞美夫妻情深义重的话,引得陆北连连摇头。
以前多聪明的一个女人,一聊到爱情,立马智商直线下滑。
也可能是进入先天境,飘了,觉得用拳头就能解决问题,懒得再动脑子。
陆北放下碗筷,起身拍拍肚子,将绣刀塞在佘儇怀里:“换身衣服,我随你去夫人家,如无意外,今晚就在那过夜了。”
“你随我?”
“对啊!”
陆北两手一拍,理所当然道:“我出了名的言而有信,又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两者兼顾,今晚你易容成我的模样,咱俩换个身份,卑职站门口为大人把风。”
原来是这样。
佘儇暗暗点头,果然,和她预料中一样,这人给机会也不中用。
两人房中互换衣衫,佘儇易容成陆北的模样,身高体型没法改变,显得锦纹黑袍略显累赘,好在腿长有优势,衣服架子撑得起各种风格,走夜路足以蒙混过关。
转过身,见陆北早已易容完毕,佘儇疑惑朝他脸上摸去。
冷冰冰的死人脸,找不到一丝人皮面具的接口,再看陆北胸口鼓鼓囊囊,下意识便是抬手一抓。
“你你你……”
佘儇大惊退后几步,触手硬中带软,和她缠上布条后手感一般无二,绝不是普通的易容术那么简单。
“你什么你,被袭胸的是我好吧!”
陆北没好气白了佘儇一眼,抬手托了托胸前的累赘,投去同情视线:“说实话,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佘儇不知说什么是好,嘴角抽了抽:“你用的什么法术,之前易容的时候也……”
“不重要,我说了你也学不会,老老实实钻研你的蛇蜕易容术吧。”
陆北插嘴打断,眉头紧缩围绕大胸弟转了一圈,点评道:“不错,心胸伟岸,有我威武风采,就是腰太细了,塞点东西进去填一下。”
“你那也是填的?”
佘儇不依不饶,若不是见过陆北血气方刚的一面,都要忍不住怀疑这货的真实性别了。
陆北挑眉坏笑:“这么好奇,要不解开给你看看?”
“不了,我怕做噩梦。”佘儇抬手扶额,解开腰带塞了几本书进去。
“别客气啊,又不是别人的,你熟,给评评,看我的变化之术真不真……”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