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赚钱只是第一步，赚钱之后怎么保值也是个大问题，不可能人人都去科研的，没这么多科研人才，也没有这么多科研方向。

  大部分国家会选择军事，这也是古代最常见的军事霸权和经济霸权的玩法。经济霸权赚钱，通过军事霸权把钱转化为资产，也就是去抢土地。

  或者就是找一个资本容器，把这个容器的价格炒到天上去，不断找别人接盘，等到价格崩溃，就会出现财富消失术。其实就是财富再一次集中，但这笔财富也要保值，于是就开始下一个题材继续炒作。但这个过程财富越来越集中，同时瓶瓶罐罐也越来越贵，越来越难以推动升级。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土地兼并，有钱就购买土地，最后土地越来越集中，通过土地上的产出来稳定自己的资本。

  所以艺术品真的有那么昂贵么？肯定没有。艺术品有价值，但最大的价值就是资本的容器。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也是一个道理，乱世看的是不可取代的硬通货，盛世则是看资本容器。

  杜兰烧掉了一大堆资本的容器，打破了瓶瓶罐罐，其实可以挑选新的艺术家填补。毕竟每个时代都可以有自己的艺术家，也不一定就要追捧那些古代名人。

  资本自然会找到自己的容器，哪怕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粮食，一样可以涨价到让人吃不起的地步。

  这就是资本增密的必然结果，因为钱越多，钱就不值钱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钱不值钱，就要保值，这是必然的烦恼。

  而对于国家来说，赚的钱太多了，必然会导致瓶瓶罐罐越来越贵，想要技术升级也越来越难，最后就被后发国家反超。

  所谓的王朝周期律其实就是这个问题，各种成本太贵了，钱越来越集中，土地越来越集中。瓶瓶罐罐越来越贵，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越来越弱，最后就通过战争将瓶瓶罐罐打碎，换上新的。

  当然这些和烹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是解释了艺术品为什么这么贵的问题。以及艺术品和一碗咖喱到底谁才更有价值。

  在赚钱的阶段，咖喱有价值。在保值的阶段，艺术品更有价值。保值的东西需要可以一手倒二手，要便于寻找下家。在美食中，酒类、粮食是可以成为资本容器的，其他瓜果蔬菜要么是不好保存，要么就是不容易搬运，不适合做资本容器。

  杜兰的咖喱引发了大量的讨论，自然也有人想到了妹喜烧桑木、撕丝绸，妲己的酒池肉林等等。这种疯狂的行为总让人和亡国之兆联系在一起，就是权贵奢靡无度的表现。

  “这简直就是‘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一副几百万的名画可以换多少咖喱？可以喂饱多少人？杜兰拿去烧？他疯了？这是要亡国，亡天下了。”

  “可我觉得一碗咖喱就是比一幅名画更加值钱。”

  “你这是什么价值观？咖喱就是咖喱，十几块钱算不错了。名画可是记录了艺术家的灵感，是全人类的财富。”

  “可艺术家的灵感也不能吃饱饭啊，很多艺术家都是在穷困交加中死去的。反而在他们死后，画作才值钱。我想如果当时有人用咖喱换他们的画，他们肯定也愿意，他们肯定不会认为自己的画值几千万，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为什么他们活着的时候，灵感不值钱，死了就值钱了？难道灵感也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发酵了？”

  “没错，灵感就是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会越来越值钱。”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

  杜兰看大家讨论，表示价值观是需要参照物的，毕竟价值观就是区分我们和他们的标志，不同的人就是有不同的价值观，越是讨论就越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