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见祢衡的“非也”之后顿时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老夫请你们吃顿便饭怎么就也不对了?
刘诞也已经跟不上祢衡的脑回路了,所以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祢衡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心里一种莫名成就感油然而生。
“理不说不明,礼不周难正,正所谓是……”
祢衡一个人在那滔滔不绝说了小半个时辰,刘诞、典韦和那个戴斗笠的人都听傻了。
这家伙怎么那么能白活呢?
从引经据典说到举例说明,从三皇五帝说到当今乱世,祢衡口中说出来的辩词就没有一句重样的!
他话怎么那么多呢?
这是此刻三人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刘诞跟祢衡是一伙的,但这个时候他都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祢衡,差不多就行了。”
那人听见刘诞这话以后顿时一惊。
他看着刘诞表现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你刚才叫他什么?”
刘诞微微蹙眉看着那人缓声说道。
“他叫祢衡,祢正平,乃是……”
这话都没说完,戴斗笠的人就已经接话说道。
“冀州棋圣祢炎祢兴宇该不会是令尊吧?”
这话很显然是对祢衡说的,刘诞听后并未插嘴。
祢衡听后缓缓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肯定。
随即那人两条眉头就紧皱的跟麻花一样了。
“原来是那倔老头的传人,怪不得……”
刘诞和祢衡听见这话都是一愣,还不等二人开口询问什么,就看见那人好像认输似的叹了口气说。
“罢了,论辨之事无能与祢家一争高下。”
“在下庞德公,三位还请随我进屋再说吧……”
刘诞和祢衡其实早就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只是祢衡倔驴脾气上来后根本不管不顾一切。
他就是要争就是要吵就是要辩!
祢衡在乎的不是结果,而是让对手心服口服的过程。
不过庞德公好像跟刘诞一样,根本不是被说服的,而是被他倔驴脾气给折磨服的。
庞德公主动向刘诞表明了身份,也算是被祢衡的道理给说服了。
三人这才跟着他一起往不远处的草庐走去。
在前往草庐的路上几人闲聊了几句,刘诞这才知道这块田园乡间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原来这么一大块风景秀丽的田园乡间,竟然只是岘山居的后花园。
别人府邸的后花园都是种的花花草草、假山凉亭什么的,而庞家的后花园内竟然是一大片田地。
这里不只有田地,还有零星的几处茅草屋。
那些都是庞德公下人假扮的农户,也是负责在这里守护他安全的家奴。
听完这些以后,刘诞真是长见识了!
他以前听说过有钱任性,但是见到有钱如此人性的人还是第一次。
自从黄巾起义之后,全国各地都变得不得安生。
庞德公之前一直住在岘山南沔水中的鱼梁洲上。
没发生黄巾动乱之前,那里算是民风淳朴、乡民善良。
但是随着动乱发生,庞德公的人身安全也越发得不到保证了。
乱世是最考验人性的时候,但是庞家可不愿意承担考验失败的风险。
于是他们在岘山选了一块易守难攻的地段,而后在这里建起了一座规模庞大的建筑群。
庞家的三分之一族人迁居在此,家族势力以此为根据地开始向四周辐射开来。
刘诞没想到庞德公这人竟会如此健谈,好像在他这里根本没什么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