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屋子,再瞧瞧太子的屋子,他如今就差没把地砖换成金的了。”
那小子自从在张家身上尝到了甜头,如今是剥削起来,是愈发娴熟了。
每回一有什么好东西,不是给她就是往自己房里塞。
什么都换了个遍,哪里都昭示他有钱。
好好一个娃,怎么就给穷成了这样的性子。
谢丕被她说的一笑,“太子年幼,皇上又素来节俭,这下他没了束缚,自然想着多折腾折腾。”
崔九贞点头,现在瞧惯了还真有点儿太子的样子了,从前刚见着,真与寻常的小厮无异。
说不好听点儿,东苑里最小的小八都比他壮实。
“你下午可要上课?”崔九贞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询问。
谢丕点头,“早上的课老师上了,下午我要给太子讲课。”
不过时辰尚早,还可午歇后再去。
春困秋乏,上课晚些,下课自然也要晚些。
崔九贞眸子一转,便起身扑到了谢丕怀中,将他压倒在炕上。
“我困了,哥哥陪我睡会儿?”
她抬眼,眸子亮晶晶地盯着他,狡黠可爱。
谢丕嘴角轻扬,翻身带她躺好,恍惚间,好似已经做惯了似的。
他想,待明岁成了亲,往后的日子里便是日日如此吧!
想到这里,他便心头火热,眸中更似揉碎了一地的星辰,璀璨夺目。
“好,歇吧!”他说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崔九贞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慢慢闭上了眼。
原以为换个地方难以入睡,没想到听着谢丕的心跳声,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屋外秋阳正浓。
不知何时,谢丕醒过来,怀中馨香犹在,他醒神片刻轻轻起身,察觉到袖子还被攥在崔九贞手里,只得花了些功夫拿出来。
盯着她娇憨的睡颜片刻,终是不舍地离去。
等崔九贞醒时,都已经申时中了,身边早已没了人,这一觉睡得她全身无力。
晚上怕是不容易入睡了。
听到动静,玉烟和如云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期间,崔九贞迷蒙的眸子终于清醒了。
“谢丕何时走的?”
“回小姐,申时初走的。”
“那你们怎的不叫我?”
玉烟和如云相视一眼,谁敢啊?
“二公子吩咐了,不许打搅。”玉烟胆子最小,平日里除了老太爷,就最是怵他。
哪里还敢擅自进来打搅。
崔九贞点点头,整理好后,又亲自收拾了下屋子。
说是收拾,不过是将炕上的毯子叠好,大引枕摆放整齐罢了。
等出了门,她去寻了遍,在猪圈找到了老太爷。
“祖父,喂猪呢?”她背着手,脚步轻盈地过来,伸头一瞧,“哟!这猪长得可真壮实。”
崔九贞瞅着猪圈里埋头苦吃,长得白白胖胖的猪说道。
老太爷笑呵呵地搁下盆子,很是满意。
“待过年就宰了,今岁热闹热闹。”
从前府里不怎么摆宴,温氏称病避而不出,他也喜欢清净,府里自他夫人去后便没摆过宴。
但这会儿可不一样了,孙女明岁就要出阁,往后来往的亲戚多,再不走动走动,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