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问,“可询问过流枫的打算?”
古流枫可是心里主意大的孩子,这孩子有主意的很。
丁氏道:“流枫说想明年考秀才,如果考过了也不打算考乡试。”
竹兰点头,流枫的想法是对的,“太早考乡试也不好,流枫能冷静为自己打算不错。”
丁氏笑着,丈夫也看出流枫主意大,加上只是堂伯父,所以只给建议,并没有说别的。
茶楼,冉正步伐有些疲惫的上楼,进了包厢后,直接坐下椅子上,“你也听到消息了?”
周书仁盯着冉正的头发,他还记得上次见到冉正,冉正的白发并不多,现在差不多有一半的头发白了,将倒好的茶水递过去,“冉磊的胳膊情况如何?”
冉正嘴皮子都是干的,喝着茶润了润嘴唇,“已经看了大夫,胳膊好好养不会有大问题。”
周书仁又给冉正倒了一杯茶水,“你也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
冉正想笑却笑不出来,尤其是脑子里晃过儿子凄惨的模样,他的心特别的疼,“我知道,你有心我就很感谢了。”
冉正沉默片刻后,“我特别后悔,我早就动了心思送冉磊离开京城,如果早一些也不会出事,都怪我。”
周书仁拉住冉正要抽他自己的手,“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有法子能让冉磊出来。”
冉正放下手,他能想的办法都想了,都弄不出来儿子,看着胸有成竹的周书仁,心里升起希望,“你说,是什么办法?”
周书仁松开手,“只是需要付出代价,而且是不小的代价。”
别看冉正低调,那是冉正心里有数等机会,并不是放弃了仕途,正是因为低调,反而证明冉正有多在意自己的仕途。
冉正拧着眉头,想着周书仁能有什么好办法。
周书仁继续道:“本来我不想这么早说出来,因为代价对你来说太大,可冉磊出事不能等了,谁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冉正心都颤抖着,“你说,我听着。”
周书仁压低声音道:“代价就是你的仕途,你去向皇上提致仕,冉磊一定能出来。”
他见过雷主事回家的路上思考了许多,太子的行为皇上一定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皇上的掌控中,皇上当然知道冉磊是冤枉的,所以他想到了冉正的官职。
这么多年,冉正积攒了很多的功劳,这些功劳给冉正安排到哪里,冉正手里的权力都不小,否则寒了忠臣的心。
可冉正牵连太子又和楚王有联系,这就不好办了,尤其是现在的局面。
开始皇上为了太子让冉正占时闲着,可清理朝堂后,空出了几处重要的官位,冉正是最有可能的,所以传言一出,冉正家出了事,皇上考虑的就更多了。
他就大着胆子猜,反正没打算用冉正,那么冉正致仕就是最好的结果,日后补偿到冉正儿子身上或是女儿身上,那都是太子继位的事了。
冉正一直在忙着怎么救儿子,思想一直都是想办法,寄托在别人身上,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周书仁一提醒,冉正脑子转的快,突然笑了,越笑越大声,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冉正反应过来了,皇上想让他自己提致仕,他多年为皇上,到头来,臣子臣子,只是臣子而已。
周书仁听着笑声心酸,闷头给自己倒了茶水,最是无情是帝王,江上面前,自古牺牲的臣子还少吗?
冉正笑岔了气,想拿出手帕擦眼泪,一摸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来出来的急,并没有拿手帕出来。
周书仁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擦擦。”
冉正擦了眼睛的泪,又喝了几杯茶水平复心情,他不能和周书仁多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