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准备?咱是谁?三绝大师杨明德的徒弟,亲徒弟,那还不是提笔就画,即兴发挥也碾压一代!”张俊平挥着手,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笑着说道。
“天上飞的是什么?”杨明德抬头望天问道。
“什么?飞机吗?”张俊平一时没明白,也跟着抬头看去。
“是牛,牛都被你吹天上去了!”杨明德狠狠给了张俊平一个脑瓜崩,训斥道:“看把你能耐的,还即兴发挥,碾压一代。你打算碾压那一代人?我这一代?还是朱乃正、周思聪他们这一代人?又或者碾压杨飞云他们这一批人?
你那么牛,你现场给我画一幅,我到要见识一下你即兴创作出什么大作!”
“这个,师父,吹牛不犯法吧?”张俊平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
他本意就是吹个小牛,活跃一下气氛,谁承想,师父居然会较真。
“赶紧的,我看着你画!”杨明德准备借机好好调教调教张俊平。
这个徒弟能力是有,也很有灵性,但是太狂了,居然敢放言碾压一代人,这要是传出去,得招惹多大的非议?
没办法,师父较真了,张俊平也只能找来宣纸,笔墨。
好在这些东西,家具店里就有,张俊平买回来准备闲暇的时候,练练字,练练画。
现在有钱了,自然不用继续在青石板上练字。
在青石板上写字画画,和在宣纸上写字画画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在工作台上,铺好宣纸,找了两个小木头块当镇纸,把宣纸压好。
张俊平开始创作。
唰唰,上来就是两道通长的墨线。
张俊平运笔如飞,没有换笔,直接一支大号狼毫笔,以笔墨轻重、粗细来勾勒画中世界的框架,让画跃然纸上,形成立体感,层次感。
以晕染来展现色彩,光暗的变化。
看着张俊平豪放的动作,还有晕染时的力度和浓淡的掌握,杨明德暗暗点头,自己这个徒弟,水平还是有的。
晕染是最吃功夫的水墨技法。
笔划的简繁也是考验功夫的一个地方,有人简单几笔就能勾勒出群山峻岭,山峦重叠,千峰万壑。
“咦?”杨明德眼睛一眯,张俊平画的并不是他以为的山水画。
只见在张俊平笔下,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一条条马路笔直而宽阔,一辆辆汽车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路边行人匆忙而有序。
“这是什么?”杨明德再次眯了一下眼睛,“这是立交桥?”
82年,北京已经有了立交桥。
杨明德早已经看出来,张俊平画的是一座城市,一座陌生的城市。
整座城市沐浴在阳光下,一座座高楼大厦像丛林一样,层叠有序。
整幅画最出彩的就是太阳的晕染,正是这阳光让画中的整座城市活了过来,有了灵魂。
此时张俊平已经顾不得其他,全身心的投入到绘画创作当中。
张俊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不然前世也不会仅仅初中毕业。
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投入,一旦干一件事,总是能够投入全部精神。
这不是先天,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没多久,张俊平长处一口气,放下毛笔,一副太阳下的城市,创作完成。
杨明德看着张俊平即兴创作的太阳下的城市,没有做任何点评,只是久久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