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见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依在窗旁,透过轻微遮挡的纱帘,夏焰三也注意到匆匆挤在人群中拿着长法杖,穿着灰色长斗篷,头戴尖顶法士帽的领头法士,说完便推开房门,匆匆下楼跟过去。
人流熙熙攘攘地走动着,夏焰三迈着轻松的脚步,似野外踏青般小心翼翼地跟在领头法士不远处。领头法士看起来十分警觉,每走几步总要故意停下来,像是欣赏风景般观察后面有没人跟踪。
从小巷到大街,又从熙攘的人群中到无人的角落,从密集的房屋再到城角的偏僻的地方。领头法士像故意在绕路,夏焰三利用‘无影’将自己的气息降到最低,纵上跳下紧紧地跟着他。
最终,领头法士像是终于确认没人跟踪后才鬼鬼崇崇地推开其中一栋房屋的房门,在即将关门时又探头探脑瞧了一会才进去。近段时间的训练和战斗让夏焰三对刺客的认识越来越深刻,性格也越来越沉稳。身子躲藏在旁边房屋阴影下足有半刻钟才跳上围墙朝小院后的房屋里摸去。
透过屋内微弱的烛光,夏焰三轻轻跃起倒挂在房梁上,从上而下观察起屋内的情况。屋里除了一个面壁而设的大书架外,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连刚进去的领头法士也不见踪影。夏焰三微吃惊,内心倒不慌乱,侧耳仔仔细细地倾听了好一会才最终确定里面是真的没人。
领头法士是从他眼皮底下进屋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唯一的解释是屋内另有其它暗道。想到之,夏焰三从屋梁上跃下,轻轻推开房门,踏入屋内。透过昏暗的烛光,夏焰三用‘鹰眼’仔细地检查起来,也立即发现书架的不对劲。书架大部分布满灰尘,却有两格非常干净,想来干净的那两格是因为经常被使用的缘故。
伸手在书架的瓷器身上,上下左右摸索翻动了一会,夏焰三见瓷器纹丝不动,不像是开关的样子,心里有点纳闷。紧接开始朝一侧用力推动,果见轻微的响动声响起,书架哗啦着被推开,露出里面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暗门。夏焰在在心里嗤了声,摆的瓷器原来是障眼法,好家伙这么狡猾。
轻手轻脚地顺着螺旋形台阶往下走了一会,昏暗中底下的烛火越来越亮。底下的空间也宽阔起来,只见领头法士手里拿着水晶球正念念有词地念动咒语,许久水晶球忽闪耀出红色光芒,一道诡异的小女孩模样幻影出现在水晶球上方。
“伟大的主人,你最卑微的仆人阿什求见。”领头法士五体投地地跪趴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阿什?什么事让你这么惊慌?莫非是你的身份让人发现了?之前我不是警告过你没重要事情不要再和我联系吗?‘疾光之牙’那该死的家伙追踪的紧,本巫可不能再让他破坏祭坛。”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小女孩嘴里讲出,眯起的眼睛透着浓浓的警告。
阿什将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对小女孩非常畏惧,声音颤抖中带着紧张,道“伟大的主人啊!那支‘祝余根茎’在拍卖会上被人拍走了。那伙人的实力很强大,我们七人瞬间便被杀死一半,最后只有我侥幸逃脱。”
“是谁那么大胆敢夺走我的‘祝余根茎’。哼,阿什,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那根‘祝余根茎’是为了让你们掩饰成佣兵身份好混入其中。你这愚蠢的东西,既然让它被别人拍走?”小女孩看起来恼羞成怒,厉声斥道。
“还请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全力追回‘祝余根茎’,还请主人再给阿什一点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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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巍巍颤颤地保证道。
“蠢货,能从你们手中逃脱,那家伙的实力岂是你一个一阶‘称号’法士能取胜的。算了,我且问你,叫你办的事如何了?”小女孩显然并不把‘祝余根茎’放在心上,冷声问道。
阿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女孩的虚影,低声说道“主人交代的东西阿什会全力以赴去完成,那些东西已大部分备妥,只是…里面还有两种材料,‘蓝莲’和‘红莲’?这三个月来附近四个城市的拍卖场都没有拍卖,所以….”
“你们这帮愚蠢的猪啰兽,你们这群低能的白痴,你们这伙无能的垃圾,难道除了拍卖场你们不会想其它办法吗?‘蓝莲’和‘红莲’是本圣巫复活仪式中最重要的材料。三个月了,你们这群低能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圣巫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虚影化成的小女孩恼羞成怒,气极败坏地咆哮起来。随后便见她伸手隔空虚指,却见跪伏在地的领头法士突然痛苦地嚎叫起来,全身冒起股股黑烟,疼痛让他甚至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地打滚着。
“主人…尊敬而又伟大的主人,求你再给阿什一次机会。阿什一定会办妥的,对..对…阿什去佣兵公会发悬赏,他们肯定能为主人寻回‘蓝莲’和‘红莲’的。”领头法士苦苦地哀求着,本来还算饱满的皮脸干皱瘪小了不少,稠密的黑发已半黑半白。
见处罚的差不多,小女孩终于放下手指,冷漠无情的目光阴狠地盯着阿什,寒声道“阿什,这是本圣巫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再办不好,你的命包括你的灵魂都将成为本圣巫傀儡的养份。”
“是,尊敬而伟大的主人,阿什不会再让你失望的。”哪怕已被拍磨的元气大伤,领头法士仍不敢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急切地跪爬过来,恭敬说道。
小女孩冷哼了下,虚影缓缓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夏焰三蹲在楼梯口,惊骇望着底下的一幕,‘亡灵圣巫’?难道便是法蒂儿和老管家追查的那位,似乎这位强大的亡灵圣巫对他老爹很忌惮,实不知这位表面小女孩内里已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巫婆要复活什么东西,想来肯定不是好货。冷眼看着阿什全身衣服湿透,有气无力坐起来的样子,夏焰三心里没有任何怜悯,身子轻盈地溶入在黑影中,悄然靠近阿什。
阿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站起来,刚用绸布盖住水晶球,后脑勺忽一疼,黑暗随即袭来。待他醒来时已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角落里,那根他花了大代价拍卖到的长法杖断成两截散落在前方。阿什心痛的差点儿哭出来,那可是他利用这几次拍卖会拍卖‘祝余根茎’后又抢回来好不容易积攒的金币,为了这根火系长法杖他掏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
“我的法杖,是谁?该死的是谁?”阿什双目喷火,愤怒地抬头,想要找出毁坏法杖的凶手。打人不打脸,坏事不坏底,毁掉法士的法杖等于谋杀亲人,阿什已将对方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夏焰三从阴影中踱步而出,站在阿什面前冷冷地盯着他,直盯得阿什寒毛直竖,惊骇道“你…是你,我不是已甩掉你们了吗?可恶,你不仅夺走我的‘祝余根茎’还杀了我的同伴,现在又毁掉我最心爱的法杖。该死的,我一定会将你放在火上一点点烤熟的。”
“你叫阿什?”夏焰三耸耸肩,丝毫不将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抬脚就是一顿踢打。法士的身体本就柔弱,刚已元气大伤的阿什再被夏焰三这么一顿拳打脚踢,立如暴风雨中的鹌鹑楚楚可怜,出气多过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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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打得差不多,夏焰三停下脚,继续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有半句假话,三爷便将你全身骨头一根根敲下来做成拼图。”“我…我不会说的,你问了也是白问。”阿什鼻青脸肿,全身青一块紫一声,有气无力地答道。
“行,嘴硬是不?”夏焰三说到做到,举起油伞刺进他的脚趾,一拉一扯,硬生生将他的脚趾骨硬扯下来。惨烈的痛哭声随之从阿什嘴里响彻整个暗室,夏焰三不为所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再次扯下两根脚趾。
“还嘴硬吗?”
“别…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阿什痛哭流涕,想止住溅射出的鲜血,可被反绑着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卷缩成一团痛哭求饶着。
见阿什松口,夏焰三不再折磨,开口问道“刚才那小女孩是谁?你叫她主人?她想要复活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她是‘冥神的收割’谢拉·西莱丝特,她…她是强大的亡灵圣巫,我是在‘阿兰’城附近碰见她的,她的手段非常恐怖。呜呜~我和我的同伴本来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小女孩,想趁机….卖掉她赚一点金币。可是她..她一挥手就杀了五人。”阿什痛得脸上扭曲,不过在讲到谢拉时更是苍白如纸。
“她想要复活什么?”
“我…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非常可怕的魔物。呼呼呼~”体内急剧流失的血液让阿什神智已渐渐不清。夏焰三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任何敢于帮助死灵巫士的帝国公民都是叛徒,而叛徒唯一的惩罚便是死亡。趁着阿什意识已模糊,夏焰三趁火打劫,继续问道“如何才能找到她?”
“我…我不知道,我们都是单向联系,并不清楚她在哪里…..”问到最后阿什终于头一歪气绝而亡。夏焰三确认他再没有心跳和呼吸后,站起身,默默地走出暗门,往酒楼走去。
夜,喧哗热闹的夜色一如刚才一样酒绿灯红。也许某位富贵人士正在豪华的酒楼赌场中一掷千金;也许在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发生着不可告人的惨剧。也许有温馨`有浪漫`有正义`有卑鄙`有污秽,但更多的是需要勇敢站出来主持公平公正的人。
夏焰三静静地行走在人往人来的街道上,如哲学家般默默地思考着,算起来今晚是他活这么大有最多想法的一次。在酒楼大门前站了一会,听着里面传出的嘻笑打闹声,夏焰三有些失笑,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如被凯和肥二知道不知会被如何取笑?
在门卫恭敬的引领下,夏焰三踏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去,回到酒楼唯一的一间住一晚一千金币的所谓总统套房。屋内的沙发上,肥二抱着酒瓶打着震天的呼噜睡得正香。夏焰三有些气恼,上前一脚踢在他肥硕的臀部,将他踢到铺着红色毛绒毯的地板上,说道“肥仔,要睡滚去你的房间睡,别在三爷这里吵吵攘攘。”
“三仔儿,你回来了。”肥二吧嗒着嘴,从毛毯上爬起来,揉着细小的眼睛,继续问道“有何收获?有没将那混蛋拖进小巷里痛揍一顿,打晕了再扔进臭水沟里喂老鼠。”
“没有,他死了。”
“死了,你把他杀了?三仔儿,这里可是‘瓦格纳’城,不是我们瓦伦镇,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肥二瞪大眼,鬼鬼崇崇地往窗外探头探脑,生怕有城防队的人上门询问。
夏焰三翻起白眼,简单地说了几句自己看见的事情,也没说自己动手拷问,也没说虚影是谁?只是简简单单地说领头法士被从水晶球幻出来的意念体给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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