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儿是红着眼睛上马车的,离别的那一刻更是抱着夏焰三的手臂不肯撒手。
夏焰三和凯哪怕再舍不得,可该走的还是要走。二人静静地望着马车远离变成黑点,直至消失才回头。和肥二三人简单地收拾下行李,走上与马车相反的方向,也踏上参军修炼的路程。
帝国南部边防军驻扎在与蛮人联合部落王国交界的地方,那里每年大仗小仗不断,争地盘争粮食争女人,干早的时候打,雨水丰润粮食丰收的时候也打,双方打来打去,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夏焰三他们要去的便是南部边防军,步行最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三人也不打算急赶,反正时间有的是,边防军在那里常年设有征兵营,随到随收。三人一路晃悠着上路,走的虽是山间小道,这场景对于从小在瓦伦镇长大的他们来说也算熟门熟路,饿了摘野果打野味,渴了喝山泉水,困了就地一滚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就这样走走停停过去了五天,也不过赶了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这天肥二的酒瘾被勾起,从不高也就一百来米的山坡上眼巴巴地望着山脚处喧闹人来人往的小镇,吧嗒着嘴说道“三仔儿,法蒂儿小姐不是给了你一百枚金币。这几天不是泉水就是野果,二爷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不若咱们下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明个儿再赶路?”
先前离别时法蒂儿确实给了夏焰三一百枚金币,可那是有条件的。照法蒂儿的说法,夏焰三的人是她的,命也是她的。以后他赚的任何钱财,哪怕只有一枚铜板儿都必须上交给她保管。而这一百枚金币是她给他的启动资金,要每天算利息。
当时夏焰三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棍棒和胡萝卜并进。法蒂儿人小醋劲大,小丫头人都还没上门就想控制他的口袋。照凯的说法,这叫做与时俱进,痛并快乐着,给你笑脸你得享着,给你气脸你得哄着。
“三仔儿,你倒是说句话罢?中还是不中?”肥二翻着白眼,嘴里喃着‘妻管严’,可动作却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急切,嘴里虽问着话,可人已经欢呼着冲下山坡,朝小镇跑去。
凯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夏焰三的肩膀,说道“三仔儿,休息一晚再走不迟。人是铁饭是钢,咱们也不能饿着肚子赶路。我这里还有一些金币,是昨晚雅丽偷偷塞给我的。”
夏焰三摇头苦笑,他并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法蒂儿拿的腰袋里面并不是一枚枚货真价值,真金白银的金币,而是一张价值百枚金币的金票,试问小小的一个村镇村民便是一年的收入都可能不足一金币,要如何找开价值一百枚金币的金票。
再如果一旦身怀巨款的事外露,只怕会引来宵小的觑视。夏焰三很清楚,越靠近边境的民风越彪悍,与淳朴那是八辈子都不沾边的,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瓦伦镇那些村民平常干的无本买卖便是最好的例子。
夏焰三苦哈哈地将金票拿出来摊给凯看,凯顿时也是无奈苦笑。法蒂儿要么是真不知民间疾苦,要么就是故意的。照凯的想法,第一种假设更高些。那位尊贵的贵族大小姐根本不知道物价高低如何?也不清楚身怀金票在穷苦的村镇会造成什么样的麻烦?
“还是用我的吧。”凯又一次同情起夏焰三,想着他以后要养活这么一位娇滴滴,不知人间疾苦为何物的大小姐,顿时又觉得自己幸福无比。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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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丽好,贤慧又持家,根本不用自己操心就会事事理顺。
夏焰三和凯跟在肥二身后进村镇,叫‘曼陀’镇的地方并不大,也就百八十户人家,基本是以农活和打猎采集为生。不过麻雀虽小可也五脏俱全,三人很快便在村镇东边找到一家小酒馆。
走进去已是人声沸腾,三分之二的桌椅已被坐满,小镇的村民平常爱打牙签穷唠嗑,一干完活便聚集在小酒馆里聊天,整个村镇也就巴掌大一个地方,平常有什么事只要呆在小酒馆里一会必能清楚所有前因后果。
三人找了处无人的角落,点了一坛小酒馆自酿的梅果酒和一盘花生米几个烙饼,开始边吃喝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周围村民天南地北地阔谈着。忽的,旁边桌的一个村民忽压低头,小声朝同伴道“你听说了吗?东边的那地界最近不太平,听说有一伙人在那做无本买卖?”
“我也听说了,好像已有好几个过往的行商被劫财劫命了。”
“镇里的警卫老爷们都不管吗?”另一个镇民瞪着眼,愤愤地说道。
“管?呵,那些老爷们敢管吗?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别说我们这样的小村镇,便是隔壁的大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让来来往往出镇的人结队或聘请他们镇的警卫们当保镖,听说一人一天要价一个银币呢?我滴爷咧,那可是我近半个月的收入啊!”
“我都怀疑这是那些警卫老爷们放出的谣言,目的是为了赚行商们的钱财。或干脆那些劫匪就是他们假扮的。要不然你们想啊,这方圆几十里都太平十几年了,不可能说出现劫匪就出现。”
“他大爷的,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子这些天都龟缩在家里不敢进山打猎,就怕遇上那些不要命的,到时候人没了,家里的婆娘只怕也会丢下孩子跟人跑。”
“嘘!小声点。”注意到夏焰三他们侧耳倾听,围坐的几个村民开始压听声音小声讨论起来。夏焰三又仔细听了一会,只隐约听到哪家婆娘胸肥屁股大的荤话,立放弃继续监听。
角落里,夏焰三他们互视一眼,肥二一口将木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压低声音问道“三仔儿,凯,你们什么看?”
平常这些事都是夏焰三拿主意,这次也不例外。只见夏焰三扔了粒花生米进嘴,嚼了几下,说道“老样子,点子如果不扎手,我们就黑吃黑。路途遥远我们需要多赚点路费。”肥二和凯自然同意夏焰三的意见,三人便不再将这事放在心上,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一夜无话,隔天一大早,三人便启程继续上路。乡下林间的空气非常新鲜,树叶上沾着夜晚的露珠,一粒粒晶莹剔透,圆滚滚的在温暖的阳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泥土小道有些潮湿,脚踩上去发出喀吱喀吱的轻响。
三人边走边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以昨天小酒馆那几个村民说的消息,每次劫财劫命的地方差不多就在这附近。走了一段路,周围除了偶尔出现找食物的稚尾鸡没有其它情况,便是连大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没有。
以夏焰三他们的经验,这叫暴风雨前的宁静,三人并没有放松警剔。特别是夏焰三,‘鹰眼’一秒也没停过。当然也许,照肥二的说法,可能是这些劫匪认为他们三个穷包子没有被打劫的必要。还有凯说的另一种可能,那些人还没睡醒?
不过所有可能在看到横在小道上的粗树木和一个站在上面双臂环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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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横肉,左眼用黑眼罩罩住的独眼粗汉后全部被打翻。三人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种名为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站住!”在三人走至距离枯树木三米左右的地方时,独眼汉终于出声喝止,喝声刚过,周围人高的灌木丛中又索索着走出十几个手持各式武器的劫匪,有拿镰刀的,有拿匕首的,也有拿木棍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昨天在小酒馆透消息的三个村民也在其中,甚至夏焰三他们还记得另几位劫匪的脸也在小酒馆中出现过。三人内心顿时一番吐糟,终日打雁没想今个儿被雁啄了眼,原来从一开始他们三人就掉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这伙所谓的土匪根本就是小镇镇民假扮的。
夏焰三心里窝了一把火,从来只有他们打劫别人的份,被别人打劫这不生生抽他们‘瓦伦三勇士’的脸吗?当下,他上前一步,心知炸不出这伙穷匪什么油水,也不准备玩猫哭耗子的把戏,沉下脸问道“哥三个正在赶路,行个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何?”
独眼汉哪曾见识过如此硬气的被劫者,近段时间干的几桩无本买卖让他们的生活着实丰润了不少,酒没少喝,肉也没少吃,便是身上的膘都长了几圈。据昨天小酒馆里同伴提供的消息,他们是用金币结算酒钱的,这么阔的财神爷让他们早早的便在半路上设障坐等肥羊上门,哪会轻易放手。
“小子,你们可给爷听好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一人一金币买路钱。”独眼汉仰头露着朝天鼻,轻咳几声,不可一世地说着劫匪们惯用的黑话。
夏焰三他们着实瞧不上眼前的这一伙人,空有几斤蛮力的歪瓜烂枣。便是以前在瓦伦镇与疤面一伙争夺‘刺头’地位时也没少见过这种三人对阵十几人的场面,在那时他们三人配合都是赢多输少。更不用说如今的他们早已非昔日阿蒙,单一个凯都会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夏焰三也很干脆,清点了下对方的人数,说道“行,你们一共十二人,要交十二枚金币,快点吧,再慢哥三个可不客气了。”
“你爷的,大爷们才是劫匪…啊!”独眼汉刚要咆哮,肥二已不耐烦地持盾冲撞过去。虽说肥二在解完尸毒后瘦了一大圈,可那也只是从坦克级退化成马车级,独眼汉被他这么一撞,立痛嚎着飞出四五米,嘴里不停地嗑着血水,全身的骨头更不知被撞断了多少根。
见肥二抢先动手,凯也不客气,双手大剑也不出鞘,抡起来就当木棍用,大开大阖,闪烁着弯月形白光的气劲接连冒出,尤如虎入羊群,直打得那伙劫匪哭爹喊娘,不是被打断手就是被打断腿,有的更惨脖子都歪到一旁,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也就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那伙劫匪已全倒地哀嚎。凯一脚将躺在自己腿边的一个劫匪踢晕,骂骂咧咧地走回来,道“呸!这么几下就全倒了,这种黑吃黑的勾当干得可真不爽。”
“凯,斯文点!咱可不是那些兵痞子,咱都是斯文人。这不叫勾当,这叫收益远大于成本的买卖。”夏焰三翻起白眼,及时纠正凯的话。法蒂儿曾严厉警告过他不许学那些兵痞子变坏,为了以后不挨打,夏焰三时时注意纠正自己文明礼仪。
“行!文明人,斯文人。”凯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他家雅丽可没那么多奇奇怪怪地要求,可以想像夏焰三以后的生活将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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