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给小公爵主刀,奥古斯特自己十多年没有动手,能够让中国人动手,怎么可能会毫无理由。
德国人的理性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教授,麻烦您跟大家讲解一下。”奥古斯特对杨平说话,瞬间气场全灭,两种气质切换非常平滑。
“这是螺旋脊柱,在三维空间矫形难度确实太大,但是并不是不可能,手术会有点复杂,截骨需要前后联合,胸廓需要使用人工假体,奥医生,将手术图谱放出来。“杨平说的是中文,奥古斯特在旁边将杨平的话翻译成德文。
奥古斯特应声,将移动硬盘连接电脑,杨平的手绘图一张一张在屏幕上放出来。
手绘图上每一个中文词汇都被奥古斯特标注德文翻译。
几十张图片,当放到第七张的时候,不管是骨科医生、心脏外科医生,心脏内科医生,呼吸内科医生,都有点坐不住。
他们各自关注点不一样,但都表现出明显的惊讶。
这些图画,极为精美,同时对解剖的表现又十分精细。
经常看解剖图谱的大佬们怎会不知道绘图的水平高低,这种高水平的手绘图,是可以凭借绘图在医学院上课的。
脊柱外科医生,盯着脊柱矫形的每一个步骤,截骨的设计简直鬼斧神工,前路后路结合,步骤清晰,用最小的损伤,尽量将脊柱纠正到正常。
矫形过程中,脊髓的形变也分析得清清楚楚,截骨与脊髓形变结合,尽量将脊髓形变降到最低,术前的胸腔镜腹腔镜松解,简直是神来之笔。
总之,这幅图展示的脊柱外科水平,让在场的各位自愧不如。
心脏外科医生康斯但丁惊叹图画对心脏的理解如此深刻,有关心脏的认识,在长期受压会产生哪些病理及病理生理变化,解除压迫后心脏从结构和功能又会产生哪些变化,以及术后的应对措施,图画上分析得明明白白,很多东西以前康斯但丁一直不明白,现在却恍然大悟。
人工胸廓的设计,即可以保证胸廓容积,又考虑到皮肤软组织覆盖,连人工胸廓的组装方式都紧扣保护软组织血运,以散装植入,然后再进行组装。
每一个细节几乎面面俱到,难得的滴水不漏。
心内科医生从未见过外科医生对心脏的生理了解如此深,尤其长期处于压迫的病态心脏突然减压,产生的一系列的新问题,以及对新问题的化解。
呼吸内科医生关注肺的问题,看完这些图画,他完全了解这个病人双肺的状态,如何变成现在这样,未来何去何从,一目了然。
杨平已经不需要解释太多,这些图画已经说明一切。
不时有敬佩的目光投来,先不说这位导师的手术能力如何,对小公爵整个病情的研究如此深入。
这应该需要大量同类病例,才能获得这种理解,可是这种罕见病例,据他们所知,世界上还没有报道第二例,显然这位年轻教授是以单个病例作为研究对象。
可是他研究的时间怎么可能超过在场的诸位。
众人盯着图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各自心里只是努力在理解图画上知识。
“可以拍照吗?”
罗伊德教授问道。
“当然可以,而且会后大家可以拷贝这些图画。”奥古斯特满意大家的表现。
“你是折叠人的主刀?这种截骨我在论文上见过,杨氏截骨?”
兰波教授曾经看过一篇中国医生的论文,与这个截骨原理一致,而且论文上的案例折叠人手术难度极高。
其他脊柱外科医生的似乎醒悟,大家都知道这篇论文。
“杨?”
奥古斯特点点头:那只是教授早期的病例,教授经手的病例大多数是别人放弃的高难度病例,那是传统手术的经典病例,如果不是急诊手术,教授已经不再使用传统手术,大家应该见过教授的杰作,脊柱外固定架,如果不是急诊手术,使用教授的新技术,一切会更加奇妙。”
众人又被拉到脊柱外固定架,他们刚刚理解这个技术,众多神奇的技术全是这个年轻人的杰作。
“我给大家讲的三重局病例,成功解套的医生就是杨教授。”奥古斯特趁热打铁。
大家唏嘘不已,作为脊柱外科医生,拥有其中任何一项,足以让同行仰视,现在这么多项全是他的。
行了,别顾着吹牛,继续正事。
杨平提醒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立刻停止宣扬自己导师的显赫学术成绩,咳嗽几声,乖乖地回到正题:
“各位,大家对手术还有什么意见没?”
好像大家关心的难题图画上都要解答,手术体位都有提到,按照图画来说,已经考虑十分周到。
“这种严重畸形,无论什么体位,手术十分困难,尤其准备前后联合截骨。”康斯但丁深受其害,切除肋骨度费了很大功夫。
是呀,这种畸形,让很多原本简单的操作也会变得复杂,更不用说复杂操作。
大家回归手术操作时,发现图画上操作实现起来非常困难。
任何完美的手术方案,最终要靠医生的手来实现。
“所以这个手术世界上没人敢动手,它在理论上很难,在操作上更难,他是脊柱外科皇冠上的明珠。”奥古斯特也觉得难。
“比如,如此畸形的胸腔,你要完成胸腔镜下松解脊柱前侧软组织结构,心脏都挤在一起,操作恐怕没法展开?”兰波教授认为这种松解很难实现。
“你对大血管进行镜下松解,这种操作风险太高,一旦进入这些狭窄空间,你很难获得理想的空间定位,这样松解回危机重重。”康斯但丁一致思考这些问题。
德国顶尖的专家们看问题就是深刻,的确,这些都是问题。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大家不敢提,太不礼貌。
杨教授多大年龄?
究竟是驻颜有术,还是真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