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双目放光,熠熠生辉。
“果真有此事?”
“小人不敢欺瞒上将军足下。”
李信提了拳,大步流星迈到堂中,地板被踩得咔咔作响。
待李信看了家书,果然发出一声长啸。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信仰天大笑,张拳摆势,一步走却顾四方,李信眼中噙着热泪,无不感慨的道:
“老夫终于有孙子了!”
这一声老夫,说的众将士均心头一热。
“吾等恭贺上将军足下!”
王离自然也起身向李信道喜,但是他看着这架势,陇西俨然已经是李信一人的地盘了。
李信族中兄弟李喜上前道喜:
“上将军足下,值此大战前夕,发生如此大事,小公子来的可谓太过巧妙,实在是大喜。不知上将军可否想好小公子日后叫什么名字啊?”
李信仗着长剑,于城楼中环顾四方,随后他出了城楼,众将士面色虔诚的也跟了出来。
出了这城楼,站在长城之后,于阴山之上,俯瞰北胡之地,只见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穹庐之下,满目极绿,山川起伏,绿水环绕。更远处,则是无垠草场。
这阴山以北,天之高、地之广、都是他们前所未见的。
李信望着这广阔疆域,顿时生了占为己有之意。
“平原广野,此车骑之地。这孩子既然降生在这广野边上,那老夫就为他取名为广。老夫希望他的心志,就像这山川一样广阔。”
众人自然都拍手称好。
不同于咸阳城各派势力明争暗斗,陇西九原郡,相对斗争和缓,戍边的将士们,历经秦国三十年风雨,如今大部分留待的都是陇西世家。
这场被秦国上下期待已久,常年积蓄实力的对外扩张战役,这获胜的势态非常明显。
但王离却也深深的预感到,此战若胜,李信肯定会趁机拿下阴山以北。
这样一片广阔的草场,若是到了李信手里,定然是养马的好地方。同时也是天然的最为坚固的防御屏障。
王离预感大事即将发生,他得提前摆明立场,否则到时候这可就脱不清干系了。
等到李信撤完这个谷口的防御士兵,王离随着车骑,小心翼翼的问道:
“殊不知陛下对上将军的计划,可表认同?”
李信一心忙着赶回去抱孙子,听到王离问的这话,自然让马车慢行。
“武成侯这是何意?”
王离作揖。
“王离不曾参与过战事,此番出兵,生怕丢了父亲颜面,所以担心,此战若败,到时候如何向陛下交代。”
李信听了,只是心笑:二世,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有空来管陇西的事情。新君继位,首先就是要收拾那些老臣,可是收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众将士听了,也都面色不佳。
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僵硬起来。
王离只好作出一副小人无赖之相。
“我此番只负责听上将军足下调遣,若是出了事,岂不是辱没我父亲名声。”
众人听了,这才舒了口气。原来这王离只是担心战败了他要担责任,所以才有此问。
李信听了,旋即拍了拍王离的肩。
“武成侯放心便是,我早已经将此次作战计划报于陛下。陛下曾经就有言在先,陇西诸多事务,都由老夫负责。不论是此次诱敌之战,还是其他事情,若是出了事,都由老夫一人顶罪便是。”
“如此,我便放心了。”
李信说着,面上却又不大自然,他自然不擅长撒谎。
等到王离和他们兵分两路离开,李信这才道:
“没听到武成侯的提醒吗,还不速速将此战事报于陛下。”
“唯!”
一旁斥候得了命令,这才挥鞭策马往大营赶去。
李喜道:
“足下,这道不同,不相为谋。武成侯只有建功之心,却无为王之意。此番从军作战,他虽然不似冯劫那般和上将军针锋相对,但也绝非和我等同流之人。上将军还是提防此人才是。”
李信对于这造反的事情,其实另有打算,摆冯劫一道,其实是想试探试探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