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从手环中取出了那枚种子,托在手中。诺拉目光向着种子瞥了一眼,随即挪开了目光。
“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更多事情的能力。”
“最后一次?什么意思?”西里尔心脏砰砰直跳,自己不好的预感俨然要成真,“不,可是这,为什么?”
祂目光依然温和,“我们一直在承受着无尽的磨损,我将全力保留在力量的存续上,对一切的本身所知本就不多。
而现如今,我被迫全力施为,能和你说话,已经是我最后的力量。”
祂扭过身,看向这片由祂所孕育的森林:“看到了吗,我的力量已经散入了这些林木之间,它们能够抵抗黑森林的入侵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但也仅仅只有一个月。”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做准备。击溃菲赛博尔,接过我的权柄。”
西里尔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音:
“那,那您将……”
“我们已经存续了太久,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诺拉重新回过身,她再一次看着西里尔,而后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这名至今还对一切都懵懂,不知为何便被祂们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年轻人。
“去吧,战胜菲赛博尔,最后丹亚会给你答案的。”
“对不起。”
“也谢谢你。”
银光消散了。
西里尔睁开了眼,眼前的世界重新回到一片苍翠的森绿之中。那些精灵还在叩首顶礼膜拜,身旁的植被依然在欢欣地高歌。
他低下头,怀里的精灵小姐似乎失去了意识,软瘫在他的怀里,脸上呈现出安详的睡颜。
他摊开手,那枚生命之树的种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自那种子的顶端,抽出了一点绿芽。
而遥远的、深林议会的腹地,那座留存时间最久的诺拉的神像。
在祭祀们礼拜之际,悄然破碎,坠落在地。祭司们大惊失色,正要上前抢修,却发现那些掉落的碎片直接没入土中。
而后迅速抽枝发芽,化为了一棵棵青绿的小树,盈盈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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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
西里尔此时深深的清楚他的时间究竟有多紧迫。
他对黑森林的核心,也就是最初的永恒之树的残躯“菲赛博尔”的能力一无所知。
据说菲赛博尔死于与死亡之神特里斯的争斗中,后者的镰刀从根源上否定了其生机,因此才死去。
为此西里尔还特意回了一趟曼德克斯堡,将卡罗琳连夜带到了溪谷城中,试图将其体内沉睡的特里斯唤醒。但唤醒是成功唤醒了,可后者所给出的信息却也寥寥无几:
“你是说那棵自以为很大很猛,其实一碰就碎的永恒之树?我还记得我一镰刀砍在它的上段,砍了可深可深的一个洞。”
“怎么,诺拉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埋在那里面的?现在又需要你来解决?真是搞笑。”
特里斯对这些“正面”的神明的嘲讽从来没有丝毫遮掩,“你说那棵树有什么能力?它还能有什么能力,除了生命力极度旺盛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说硬要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话……在它的周边,时间会流逝得比较慢,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了。”
西里尔再一次感觉到了特里斯的不靠谱之处,后者所说的话实在没什么参考价值。死去的树和生命力自然是挂不上钩的,抛去其庞大躯体可能带来的力量以外,时间流逝的慢这一点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可这又能得出什么结论呢?负面情绪究竟能够继承多少菲赛博尔本体的力量?
西里尔只能将其定义为“时间控制”的能力。
米莎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醒来。
她坐在月光洒落的床边,看着窗外在寒风中被吹出树浪的群森,眼角不知为何,有泪滴滑落。
这是阴白之年的最后一天。
1441年就这样以一种不平静的方式开端,以一种不平静的方式结束。时间来到了1442年。
这一年在游戏中被命名为“剑之年”,寓意这一年战事频频。而游戏里的这一年也确实如此,虽然奥圣艾玛并没有对拉罗谢尔发起进攻,但拉罗谢尔已经被亡灵打得节节败退,北疆的土地丢得七七八八;而奥圣艾玛自己则对其东边的国家展开了攻势,将其一举吞并……
但在现实的1442年,星象发生了变化。
当占星术师占卜的消息传至各国之时,在各国的朝堂之上,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寂之年。”
只有一个前缀但这个前缀令人根本无法猜测其含义:是寂静?还是死寂?还是寂灭?又或者是其他的意思?
虽然也有没有龙吟的龙吟之年这样不靠谱的年号存在,但一般来说,年号都与事实相挂钩。而后世也能够证明,至少在龙吟之年,有相当一部分的青年才俊从各国脱颖而出,后来也将龙吟之年解读为这个含义。
可“寂之年”?
谁能猜得到这是什么意思?
而这样的消息并未能及时传到森林中,此时此刻,西里尔正蹲在那头紫龙的面前。
紫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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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想说的话,放在下次请假再说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