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有……闻言,在场几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胖锦衣迟疑道:“你是说,想法子构陷他?”
你这词用的,显得我是个反派……齐平吐槽:
“你也说了,他有罪,只是缺乏证据,办不了,对于这种人,用点非常规手段,问题不大吧。”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道德问题,若是诬告个好人,齐平接受不了,但若是惩治个法外狂徒,他也并不迂腐。
“归根结底,那王显是觉得很快可以出去,我们又不敢动刑,所以负隅顽抗,可若是他真的有罪……便截然不同了。”齐平幽幽道。
若无罪,动刑便有错,会遭到弹劾。
可若有罪,动刑便合法,勋贵集团无话可说,王显短时间又出不去……一个开奇石店的小贵族,又不是啥铁血硬汉,心理防线很容易攻破。
这是齐平的思路。
“不是……”胖锦衣面露难色: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问题在于,我们手里没犯罪证据啊,凭白编织罪名,构陷贵族,这可不是小事,不能做的。”
他语气很坚决。
不能做!
这是坏规矩的事,一旦被捅破,麻烦就大了。
说白了,镇抚司的地位全仰仗皇帝本人的信任,只要尽心办事,任凭朝堂诸公如何攻击,衙门都能屹立不倒。
可若是衙门自己烂了,伪造罪证,构陷贵族,皇帝如何敢信?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这也是,为何此前客栈案,裴少卿顾虑重重的缘故,尤其近期,不知多少目光盯着衙门,想抓错处。
行事更要讲规矩。
至于外界,对镇抚司衙门的种种误解,以为他们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大都是某些人推波助澜的抹黑。
齐平并不意外,笑道:“各位误会了,伪造构陷这种事,自然不该做,但若不是构陷呢,若是……让那王显真的触犯律法呢?”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
“另外,我也不是要真给他定罪,恐吓居多,只要他愿配合,自然可以还他‘清白’。”
几人愣住,有些不懂。
一名锦衣问道:“怎可能?那王显如今身在牢狱,安能主动触犯律法。”
他摇头。
觉得这太异想天开,王显又不傻,老实忍过三日,便可出狱,岂会生事端。
齐平端起茶杯,不紧不慢道:
“谁说在牢里,就不能犯罪?倘若……犯人越狱,该当何罪?”
众人瞬间怔住。
“咣当!”下一秒,班房铁门突被踹开,吓了众人一跳,门外,莫小穷踏步进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齐平:
“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卧槽……你啥时候来的,还偷听……齐平手里茶都洒了,却是反问:
“敢问大人,若是我能让王显认罪,可有功勋奖励?”
活不能白干。
莫小穷愣了下,忽然大笑:“你若做到,本官许你一枚培元丹!”
那是啥……齐平迷糊,等瞥见裴少卿吃惊的神情,心中有底,一伸手:
“借我一套锦衣袍服!”
……
……
诏狱深处,某座小黑屋内。
身材瘦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王显失眠了。
地面冰冷,连稻草都没,冻得他蜷缩成一团,更难的是,整个小黑屋毫不透光,身处其间,漆黑一片,身体都伸展不开。
唯一的好处,大抵是隔音不错,听不到那些惨叫。
可这种黑暗的环境,本就是一种折磨。
不见天光,也听不到声响,整个人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分明只被抓进来不到一天,却已是度日如年。
“撑过三日,只要撑过三日,我就能离开此地,我是贵族,他们不敢用刑,我替那些大人物做事,他们会想法子捞我出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怎么还不到日子……”
王显心中低语,因滴水未进,大脑昏沉。
在他的感知中,应该早过了三日才对,可却迟迟不见动静。
突然,铁门外似乎有声响接近,是开锁的声音,王显一个激灵,忐忑又期待。
不知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