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怎么在这?”独孤晓梦想死的心都有,第一次来太子府便撞见了此刻最不想被看到的人,面对心心念念的郎君,她真是无言以对,独孤晓梦很害怕神翊烁以为她是来巴结太子的,可事实确实如此。
“晓梦,稀客哈,你都能来,我有什么不能来的,太子哥,我就不打扰你俩了,若再有什么疑点,我会来询问你的,告辞。”神翊烁想赶紧离开,他希望独孤晓梦能一心讨好太子,便不会再叨扰他和芸莞的清净。
“嗯,告辞。”神翊煜有点心烦,好似神翊烁和独孤晓梦是轮班来府上讨债的人,就不能让他安静地呆会儿。
“三哥,多留一会儿吧,别急着走啊?嫌我碍眼,我走也行。”独孤晓梦冲着神翊烁的背影喊道,三皇子即使不理她,她也一直目送着直到其出了院门才肯转头请安道,“太子殿下好,晓梦来的太突然,有失礼仪,还望您海涵!”
“不必见外,晓梦姑娘,登门造访有何事?”神翊煜调整了一下态度,毕竟面对未来的太子妃,这以后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他若不好好维护纯属自找麻烦。
“我也是闲来无趣,想跟太子殿下交交心呢。”独孤晓梦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试探太子的态度,她只希望与其达成一致。
“哦,晓梦姑娘是想……”神翊煜揣测着眼前人的来意,他没想到独孤晓梦会先来与他示好,按照其张扬跋扈的性格,神翊煜以为她会抗婚到底呢。
“太子殿下,请您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听着怪别扭的,不妨直呼名字或是妹妹就好。”独孤晓梦的性格太直率,不喜欢的事必须要讲出来,唯独对神翊烁的爱意她始终无法说出口。
“也对,咱们有婚约在身,不应太客套哈,妹妹有话不妨直说。”神翊煜觉得独孤晓梦太特别,也就她这种性格的人才会不在意是否矜持,不然哪家闺阁佳人会主动找上夫君的家门。
“太子殿下实不相瞒,我想说的事就是与婚约有关的,我不满这门婚事。”独孤晓梦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想法。
“妹妹,你不满也没用啊,我也不满,还作闹了一番,最后不是依旧一纸诏书,昭示天下了嘛,呵~”神翊煜冷笑了一声,他要是能做主,还用得着被情所困吗?
“太子殿下,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想芸莞嫁给三皇子。”独孤晓梦希望太子能与她结盟,两个人的力量总好过她自己孤军奋战。
“妹妹的心意谁人不知?这么多年一直追随着三皇子,可是结果呢?我也倾慕芸莞,又有何用?都不过是可怜的有情人罢了。”神翊煜不以为然道,他是彻底放弃了娶芸莞为妻的想法,三弟的女人他可不能奢望。
“我不知道芸莞用了何手段魅惑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但我知道女人心海底针,我作为旁观者看得很透彻。”独孤晓梦依旧认为芸莞是狐狸转世,拥有魅惑人心的伎俩,她最不希望她三哥因此受骗。
“难道妹妹的心海没有针?我只是倾慕,何来的魅惑之说?”神翊煜非常不悦道,他不喜欢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污蔑芸莞。
“这……说一千道一万,我只希望能与太子殿下达成一致。”独孤晓梦坚定的神情望着太子。
“妹妹不可再奢望什么,如今已成定局,我选择了放手,希望妹妹也不要再挣扎,就当是自己成全自己,可好?”神翊煜很怕独孤晓梦会做出伤害芸莞的事,只好既安抚又劝慰。
“难道太子真甘心见到心爱之人嫁为他妇?”独孤晓梦面对太子的默然,很是着急。
“不然呢?晓梦可知我四弟的心意?这么多年对你的守护,我想你一定会有所感知。”神翊煜为他四弟可怜,也为自己可怜,因为芸莞的淡漠,同独孤晓梦很是相似。
“我和四皇子只是朋友亦或玩伴儿罢了。”独孤晓梦不在乎神翊烯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她常与他混在一起,只是因为可以方便接近神翊烁,即使见不到她所想之人,也可从四皇子口中得知一二。
“这要是我四弟听到你这么说,定会伤心欲绝,他因你被禁足府中,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也嫁为他妇,四季轮回,情愫无常。”神翊煜也不知道他在劝解独孤晓梦还是自己。
“我只是……”独孤晓梦无言以对。
“只是什么?妹妹难道真天真的以为我三弟不知你的真心?不过是选择漠视罢了,就如同你一样。”神翊煜语重心长道,就连芸莞的漠视,他也是铭记在心。
“哎~为什么有情人不能长相厮守?”独孤晓梦无奈地叹惜。
“一切悲欢离合,都可轻而易举地用世事无常四个字来概括,涵盖了天下的有情人。”神翊煜从小到大没有什么需要他自己主动去争取,唯独为芸莞争取了一次,什么都没得到还成了他人的笑柄。
“没想到太子殿下想的很透彻嘛,莫不是要断绝一切与芸莞有关的念想?”独孤晓梦意识到若想与太子合谋拆散璧人,她必须得耐心等待,依目前太子的想法怕是行不通。
“不然又能如何?一直煎熬着度日?”神翊煜突然觉得自己与独孤晓梦是惺惺相惜的沦落人,互相慰藉或许能打开彼此的心结。
“我不甘心。”独孤晓梦的语气似卫兵出征必打胜仗般坚决。
“晓梦妹妹什么都挺好,就是性子太倔强太张扬,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把南墙撞破,不肯回头?亦不肯吃半点亏?”神翊煜觉得自己最缺的就是坚毅,连眼前这女子都比自己强百倍。
“好端端地,为何要去撞南墙?再说了,我根本就不分南北西东。”独孤晓梦笃定道,她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闭着眼睛勇往直前,哪里还能分辨地出方向?
人间无数稀相罕,为谁苦等满心憾。困于此情,唯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