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天府城里,刨去先皇的妃嫔与子嗣,还有多少人能真心为其驾崩而真切悲恸?
谷/span此时的神翊煜欲哭无泪,眼睛干涩到痛痒难耐,除了看戏被感动和跟先皇假装哭闹外,他从未流过眼泪。
兴许那些关于悲伤的泪水都已在儿时流完了,在他刚得知宣母妃不是自己的亲生母妃时,他哭了好些日子。
孩童的茫然无助只能靠爱维系,神翊煜似瞬间被所有人抛弃掉一般,在他刚刚形成认知的童年,他得到的爱与关切都是源于他离世的生母,没有人真正在意他的所思所想。
无论神翊煜表现得大方懂事还是胡搅蛮缠,周围所有人都会因怜悯感怀翊妃而包容他的一切。
如今他面临着登基的抉择,习惯于玩乐,很难再收敛心性,哪怕继承帝业做出成就,也会归功于先皇教导有方,择良枝栖而锦上添花。
若是拒绝皇位,一切都会变得未知,是平稳安逸亦或颠沛流离?
神翊煜不想让他父皇失望,同时也很胆怯自己不能胜任而辜负天下。
是去是留,对他来说关乎生死道义!!!
了解太子的人都不相信其能担当重任,更别提可以积淀大周的千年帝业,永世昌盛。
“龙驭宾天,太子殿下节哀!!!”苏公公望着眼前稚嫩的面庞,恍惚间想起了当年先皇登基的场景,一眨眼已沧海桑田。
“公公费心了,日夜照顾先皇。”神翊煜的声音异常低沉。
“主子哪里的话?能侍奉先皇那是老奴千年修来的福分。”苏公公小声更咽道,面对先皇的离世,他无从排解忧伤。
“赶紧安排治丧之事吧。”神翊煜不敢踏进宣德殿,好似不推开殿门,他父皇就还有生的可能一般。
“太子殿下,臣想为先皇治丧尽一份力。”神翊焕起身来到太子身旁作揖道,这种紧急时刻,他必须要力挺太子。
“那就有劳大哥了。”神翊煜眼神里涌动着悲痛,还好有自己能信任的人在身旁。
“先皇虽说以日易月,但国丧之事不得有丝毫怠慢。”神翊焕语重心长道。
“全权交由大哥操办,有何需要尽管跟苏公公提。”神翊煜保持着理性,不想心态被悲痛侵蚀。
“太子殿下,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司空楗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司空大人想为先皇尽一份力?全力配合焕翊王就好。”神翊煜搜寻了一圈都没瞧见独孤晓梦,心中略觉气愤,一到关键时刻就寻不到太子妃的人。
“老臣定当全力配合王爷,只是……”司空楗依旧愁眉不展。
“还有何要求?或者是……顾虑?”神翊煜追问着。
“老臣之前得到了一份相似的遗诏,还夹杂着皇上的手谕。”司空楗看到的遗诏几乎和苏公公昭告的一模一样。
“先皇为何要留两份遗诏?怕丢失不成?”神翊焕质疑着。
“老臣也不得而知,只是诏书的内容略有差异。”司空楗硬着头皮继续讲道。
“有何差异?”神翊煜很是疑惑。
“太子殿下,还是您亲自看吧!”司空楗恭恭敬敬将他口中的遗诏递给了神翊煜,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他也不知道遗诏的由来,自己莫名其妙就收到带着皇上手谕的遗诏时,只以为是皇上信任自己,没成想自己收到的主旨与最终公布的内容相差甚远。
遗诏谜,密昭意,昭示诏书亦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