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思其。”
秦朗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泪珠,他没想到今日得见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老天显灵,他的祈求感动了老天。
“爹。”
那人终于站了出来,跑过来就跪在秦朗身下哭了出来。
围观的人大感意外,终于他们被人认了出来。
“那不是秦老的儿子吗?不是说山上采药坠崖而亡了吗?”
“什么坠崖,听说是采药被猛兽吃了,骨头都没剩一根。”
“谁说是老虎,明明说是被人山中杀害。”
众人的小声议论并没有影响这父子二人抱头痛哭。场外观众都唏嘘不已。
此时的秦宛宁也摘下盖头,美丽的面容令在场观众惊为天人,宁少晴看到了秦宛宁,她眉头一皱。心里暗到坏了,还真是个苦命之人。
场中唯一没有动作的当属谢千行了,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静止着一动不动,众人的眼中自然也看的真切,这丈母娘明显是来砸场子的,外面众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秦宛宁跑到秦思其那里扶起爷爷,呆呆的看着这个亲近又陌生的男人,她已然知道这是谁,可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她早已没有了早年的感情,王茹的话她刚才也听到了,她彻底对这对父母失望。
王茹此时却没有跪在那里,见秦朗已被扶着坐了起来,当即开口。
“爹,我和思其这次来时想告诉你,宛宁已经许配给人家,明年成年就要下嫁过去。今日的婚礼算不得数。”
她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软弱。
外面的杨如玉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叹息。
秦朗摸了摸脸上的泪痕,对跪在地上的秦思其说道。“这也是你的意思?”
秦思其闻言默不作声,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哭,他不敢回答,这些年王茹又生了一个男孩,如果他违背王茹的意思,他很清楚王茹的手段,他那个家注定鸡飞狗跳。但如果不说,自己这个年迈老爹,又该有多失望啊。
“好,好,好,”秦朗已经开始咳嗽,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思其他大失所望,原来今天过来不是为了道喜,而是为了拆台,他以为是可怜他这老父亲时日无多,才良心未泯看他一看。他失望之至极。他站起身,缓缓开口。
“爹养儿千日,儿送爹一时,你早年没了娘,我辛苦把你拉扯大,希望你以后有了出息,学了医术你百炼不成,又去学旁门左道,认识了你说你要共度一生的人,爹当初不同意,别人家庭也不同意,可熬不过你俩以命相逼,后来你医术不但无寸进,反而连一些基本药理都忘记了,后来生了宛宁,过了几年不辞而别,可怜我以为我的儿遭遇不测,我天天想,日日念,我对老天说如果把你还回来,我甘愿下去替他,后来时过境迁,我知已无指望,好在天见尤怜,宛宁长大成人,还有一个落难的小少年,他跟宛宁逐渐相识,与我便结为师徒,他天赋异禀,我一辈子的心血他三年便能学会,这也是我这辈子引以为豪的地方,不日他二人情愫渐生,我极力撮合,才成全这段美满姻缘。可是你….”秦朗指着秦思其,并剧烈的咳嗽。
“你一回来,就说宛宁以许配给个别人,我养她这么大,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原以为你良心发现,赶在我进棺材前见我一面。结果你……”他又剧烈的咳嗽。
谢千行此时已经扶住了秦朗,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的泪水早就流了出来,他感谢秦朗的认可。但也不愿意事情再恶化下去。
秦宛宁此时眼睛通红,愤恨的盯着她那亲生母亲。
“我叫你一声爹,是因为我还尊敬你。但秦宛宁是我女儿,她的婚事你做不了主,我已答应许家明年将宛宁许配过去,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爹,你现在知道了吧,宛宁她嫁不了。”
随着王茹的刻薄声音传出,秦朗终于坚持不住。
“噗”
他一口老血喷在秦思其得脸上。
“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永远。”
秦朗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头一歪,怒火攻心,已然死了过去。
“爷爷。”
“老师。”
谢千行跟秦宛宁吓得大叫,谢千行赶忙拿起老师的手摸起脉搏,枯瘦的手臂已经没有了温度,他的心脏也不在跳动。场外众人都没想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一下喜事变丧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