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李员外发现儿子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连呼吸也能听到了,不觉喜极而泣。
“张先生,请受老夫一拜!”
李员外赶紧起身,对着张纪就要下跪下去,张纪见状伸手拦住他,道:“李员外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若不是先生出手,我儿恐怕就性命不保,这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
李员外现在已是回过神来,这张纪定然是一位高人,若能交好他,今后再遇见这样的事,就不用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张先生,不知犬子?”
“这火阳丹一日一粒,在正午时分服下,连服一月,便可恢复正常,只是在养伤期间,绝不能碰酒色,否则之前努力便会付之东流。”
听了张纪的话,李员外连连应下,保证不会出差错,张纪见状点了点头,将那装有火阳丹的瓷瓶递给李员外,后者恭敬的接了过来,贴身收好,再是致谢几声。
“张先生,这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李员外拿出一叠银票,双手奉给张纪,后者见状也没有推辞,干脆利落的收下,并说道:“我就住在梧桐街,若有什么问题,可派人来寻,时辰不早,就此告辞。”
张纪对着李员外一点头,转身向外走去,李员外要出去送,却被张纪止住,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唐大夫见状则道:“令郎这里离不得人,还是让老夫送送张先生。”
说着话,唐大夫对着李员外一点头,伸手作请,跟着张纪出了房门,一路走出李宅,张纪看着仍在跟着的唐大夫,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唐大夫还有事?”
“张先生,那李公子真的是被邪气所缠?”
“唐大夫以为呢?”
唐大夫闻言不觉一怔,随后又是摇头苦笑,道:“老夫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是邪气,但张先生乃是高人,不至于在这上面欺骗我等,世道混乱,妖邪丛生啊。”
说罢,唐大夫对着张纪拱手一礼,身形落寞的离开。
“树妖,待我神通大成,你的死期便到了。”
兰若寺中,树妖吸收了小倩等鬼收来的阳气,终于勉强的将身形幻化出来,但是想要彻底凝实,还需得不少阳气,一个小小的郭北县根本不够它所用。
“万灵盛宴还有不到五年就要开始,我得加快恢复实力,否则一旦被那几个看出虚弱,这里恐怕就保不住了。”
树妖此刻已是十分后悔,之前为什么偏要招惹那人,害得自己现在战战兢兢,生怕被上尊夺了这边的权利。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吞吃生灵血肉。”
树妖眼中厉芒一闪,事已至此,只能用这个办法,冒险是有点冒险,但若能吞吃足够的血肉,这点险还是值得冒得。
树妖张嘴喷出一口漆黑如墨的烟气,借着那竹简之力,缓缓透过符文封印,飘在兰若寺上空,随即骤然一散,只见一团黑云遮天蔽日,不过半个时辰,那黑云已是将方圆五十里笼罩,稀稀拉拉的雨水降落下来。
“你们几个听着,只要是在寺内过夜的男子,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他们留下来,知道么!”
“是,姥姥。”
梧桐街,张纪住所,此刻张纪正盘膝打坐,继续修炼那三门道术神通,不知过了多久,张纪从虚境中离开,睁开双眼,看着桌上已经燃烧殆尽的清香,默默一算,发现已是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坚持的时间又长了一些,举火燎天已是练到五龙齐发,倒是那擎电奔雷只能勉强操控三道落雷,且范围不过数丈之地,今后修行当要在此道之上多花些时间。”
张纪从床上起身,看着昏暗的卧室,伸指一弹,一点烛火照亮,推开窗户,外面昏昏暗暗,远天黑云压顶,不闻雷声,只见雨落。
“兰若寺。”
看着那黑云浓郁之所,张纪眼神一闪,当下心中一动,这树妖元气大损,还要弄出这些动静,显然是想要引诱外人进去吞吃。
“待得明日,彻底解决你。”
张纪冷哼一声,关上窗户,离开房间,简单的做了点饭菜,正吃着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张纪放下碗筷,撑开油伞出去,打开院门,只见三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从,再往外,停着几辆马车。
见到张纪出来,那为首的老者面上一喜,连忙抱拳道:“可是张先生么,老夫贾安福,今日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另外两个老者也是报上名,正是城西的王员外和城南的宋员外。
“几位请进。”
张纪知道他们来意,打开院门,伸手一引,三人连忙道一声谢,让各是带着一个仆从进去,其余之人都留在外面。
“三位员外来意我已知晓,这三瓶火阳丹几位拿去,用法和禁忌都写在那纸条上面。”
张纪挥袖一扫,霎时桌面上对了三个瓷瓶和三张纸条,贾员外三人一惊,虽然从李员外那边得知张纪必是高人,但哪有这般亲眼目睹来得震撼,而且他们三人也是眼光毒辣之人,他们可以肯定,方才张纪施展的定然不是那戏法。
“张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知道先生不缺钱财,我等自作主张,特意准备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还请先生一定收下。”
贾员外最先回过神来,看着桌上那熟悉的瓷瓶,压下心中激动,拍了拍手,只见那跟着来的仆从转身向外走去,宋王二人见状也是让人出去,不到一会,不大的客厅地上已是堆满了各种锦盒。
“礼物我收下了,这丹药三位拿走吧,只是张某还是要多说一句,服药期间绝不能饮酒,不能亲近女色,切记切记。”
贾员外三人闻言神色一正,想到自己儿子的秉性,三人心中发狠,回去就将儿子身边的侍女全都打发出去。
“张先生,多有打扰,我等告辞了。”
贾员外三人心忧儿子的病情,得了丹药之后,恨不得马上回去为他服下,张纪自是理解他们,再是寒暄几句后,三人便一同离去。
这小雨稀稀拉拉下个不停,从清晨一直下到黄昏,让一些摊贩十分苦闷,唯有那青河茶楼却是爆满,喜得那掌柜眉开眼笑。
张纪撑着油伞来到药铺,药铺学徒正分装药材,看着张纪进来,连忙加快速度,将药材包好。
“这位先生,您要抓药?”
“是,我要买些上等朱砂,这里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