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
头顶垂落下一根根血淋淋的头发,偶尔可以听到小孩在哼唱童谣,这片鬼蜮的诡异程度可以和院长童心的鬼蜮相媲美。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韩非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长廊上看不到一个人,但敲门声却在不断逼近。
大概十几秒后,韩非左侧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出现在门内。他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张关于高兴的寻人启事。
不过和正常的寻人启事相比,这张寻人启事上的照片被一把尖刀刺穿,高兴的脸被划出了一道道伤痕。他的双眼和眼眶处还扎进几两根钢针。
能看的出来,幕后之人非常厌恶高兴。
「你把这晦气的东西带过来干什么?「韩非看向黑袍男人,对方一言不发,转身朝着门内走去,似乎是在为韩非引路。
进入房间,屋内血色模糊,满是裂痕的墙壁上安装着一扇扇血门。黑袍男人走在前面,他每推开一扇门,那扇门上的数字就会减少一点。
许久之后,黑袍男人突然愣在了原地,他呆呆的取下头套,平凡普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变得麻木。
「你怎么了?「韩非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谁知道男人直接摔倒在地,好像一个忘记上发条的机械玩具。
「他的记忆已经被消耗干净,你应该恭喜他,从此脱离苦海,再也不用受罪了。「一个嘶哑的女声从某扇门后面响起,她的声音中带着压抑极深的恨意和怨恨,同时她又能够保持理智,拥有正常人的情感和记忆。
「你是谁?」八次人格觉醒的韩非竟然无法判断出对方的位置。
「你从未见过我,但我一直在注视着你。「那个女人的声音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你不是高诚。」,「我不是高诚?那我是谁?「韩非开始变得警觉。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帮助高诚,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高兴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女声的主人知道很多事情,她和一般恨意不同,很不好糊弄。
「你是指哪个高兴?」
「当然是指这神龛世界之外的不可言说,那个罪恶之源高兴!「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好像指甲划过玻璃,光是听到就会冒出鸡皮疙瘩。
韩非眼睛微微眯起:「你居然知道自己生活在高兴的神龛当中?
「少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女人的恨意将韩非笼罩,周围所有血门上的数字都开始飞速减少。
「正常情况
下,外人无法进入不可言说的神龛当中,除非那个不可言说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韩非隐藏了狂笑的存在,更没有泄露二号的特殊能力。
听到韩非说的话后,嘶哑的笑声在从门内传出,紧接着又变成了癫狂的哭声。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韩非发觉恨意在某扇门后汇聚,楼内所有和高兴有关的东西全部被撕碎,等再也看不见高兴的那张脸后,韩非正前面的一扇血门被打开。
一个全身被血绳捆绑的女人出现,她拥有一张美到不真实的脸,那五官堪称是绝世艺术品,找不到任何瑕疵,可是她的身上却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而且那些伤痕还被神灵诅咒,永远无法愈合。
「我是高兴的妻子,也是世界上最想要杀死他的人。「女人的表情狰狞扭曲,但就算这样她看着也带给旁人一种特殊的美。
「妻子?「韩非掌握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过这个女人:「完全想不到高兴这种人也能结婚。」
「是啊,我也从没想到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丈夫,竟然会是新沪最恐怖的变态杀人魔!「女人一旦想起过去,她身上的红绳便被勒紧,那些红绳末端拴着一具具惨死的尸体,当女人感到痛苦时,那些尸体便会抓着红绳朝她爬来,就算被打碎之后,也依旧会重新凝聚。
尸体本身并不存在,全是她自己的心魔。
他其实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妻子,只是让我来填充他缺失的母爱,然后把我变成他的一件作品!我感受到的所有美好都是虚假的,我的喜怒哀乐被他操控,直到最后在我感到无比幸福的时候,再用最残忍的方式将我杀死。「女人的恨意几乎要失控:「他和圈梦做了交易,想要成为恶鬼,但又怕梦的意志欺骗他,所以先用我做试验,是他亲手将我变成了鬼!「
「高兴和噩梦做交易?梦的意志?「韩非捕捉到了关键,新沪这场大灾光靠一个不可言说很难完成,应该是深层世界里数位不可言说联手做的,高兴是执行者,当初乐园里的梦管理才是真正的策划者。
「我被他做成了没有理智的凶灵,成为了他手中的刀,等他成为不可言说的鬼之后,我也就没有了用处,他便把我和他的母亲、以及那些虚假的家人,全部囚禁在了神龛当中,他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幻想中美满的家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瑰夫隐藏职业的原因,韩非发现很多女鬼都愿意跟自己「抱怨」,他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